我只是对梦境的迪奥大人喊出了“哥哥”,他把我放走了。我没听清的最后的话,他只是在当时把我放走了,然后我一直循环在这个梦境中,无法挣脱。
哥哥很担心我,但替身使者本人都不了解自己的替身,在知道我幻境中出现“迪奥大人”后根本吓得一直躲着我。最终哥哥确定了一个事实,用游戏属于讲,我卡bug了,陷入了死循环。如果想要解除替身效果,也只有按原本的流程走一遍。
回想起遗忘的记忆,修正错误。
但我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我也只见过两次迪奥大人,梦境中的场景虽然和现在很像,但肯定是不一样。直觉这样告诉我,只要我能在梦境在找到那个名字,我就能解脱,可是我在梦境中空白的笔记本,始终无法吐露出口的词汇。我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回想起来会无比迫切。就像想要见到哥哥那样迫切的心情,我想要回忆。
那梦境困扰了我很久,久到影响我的日常状态,以至于被迪奥大人知道了。
我怀抱着敬仰的心情被再一次的召见,在那间光线昏暗的房间,迪奥大人就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就和我梦境中一模一样。我温顺地低头等待,大概有几十分钟,迪奥大人看完手中的书,终于看向我。
“达比向我汇报了你的情况,戴蒙,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比你的哥哥花京院都要出色。”迪奥大人半身隐没在黑暗中,那低沉具有魔力的声音诉说着。他向我伸出手,发出邀请,“你很困扰,戴蒙。为什么不向我靠近呢?
你需要帮助,我可以给你帮助。你不会不信任我的吧,戴蒙。”
他将恶魔的名字念成情人的低语。
我没有理由拒绝,即使我知道迪奥大人很危险,我的直觉一遍遍警告我不要靠近,最好远离。但我不会拒绝迪奥大人,我也没有拒绝的资格,人会恐惧非人,弱者向强者低头,也都只是生物本能罢了。
如果迪奥大人想要,替身使者也好,普通人类也罢,所有人都只是被献祭的羔羊。都应割开血管,主动向神祈求怜悯。
“再喊我一遍吧,戴蒙。”
我缓步走近迪奥大人的床边,烛火根本照不到床罩下的阴影,那微弱的光仿佛是为了衬托更为可怖的气氛而存在。
“迪奥大人。”我温顺地开口,保持着低头的姿态不去看迪奥大人。
但下一秒,床罩被掀起迪奥大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掐着我的脖子,强行抬起我的下巴,使我与他对视。是血红色的眼睛,倒映出我和哥哥相似的面容,因为窒息而痛苦的表情。
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向上抬,我甚至都没想到要呼唤替身,只是本能想要伸出手去抓那个掐着我的脖子的手臂。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活下来,只需要使用那个,不是替身,是那个。
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就像梦境里卡死在嘴边的称呼。
“你知道现在该说什么的。戴蒙。你该回想起来了。”
他用几乎能称得上仁慈的语调,我茫然地和他对视,看着他抚摸我的额头……然后从那缓缓抽出了某种长条、扭曲、还在蠕动的肉色生物。
那种奇异生物的触手很长,抽出的过程中还伴随着极端的痛苦,就好像连脑浆都要被搅混抽出。
有血迹从我的额头流下,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变得微弱,成反比的是,我越发高昂的情绪。就好像是某种被压抑的事物终于得到解放于是无限膨胀,喷涌而出的记忆碎片在我的脑海拼凑成完整的故事。我的心跳不因生命的流逝而减弱,而是随着越发高涨的情绪加快。
就像濒死者的回光返照,冻死者会在生命最后感到极端的炎热。
我想起来了,我是谁。
我看清了,在迪奥床上躺着的尸体。
迪奥仍笑着,淬了毒的笑容。他欣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肉芽终于从我额头抽离连带走了我的大部分生命力。我看到了他的替身贯穿了我的胸口,我尽余力抓住了迪奥的手臂,抬起头,从被血堵住的喉咙中挤出那一丝充满憎恨的咒骂:
“迪奥你个碧池。”
金色的波纹自我指尖传导,这是我最后的生命能量。金黄色波纹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