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云朵压的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土气,一场秋雨一场凉。
贺州是被冻醒的,他半眯着眼,摸到摊在床尾的薄被给自己和谢寻之盖上 。
没过一会一只冰凉的手就搭在他的额头上。
他抓着谢寻之的手拉到胸前,语气黏糊“怎么了?”
“该起床了……一会还要去陈府……”谢寻之声音同样不清醒。
两个人揪着玉佩昨晚商讨到很晚,内容一路从案子怎么查,到为什么陈家这么有钱。
一直到半夜子时,鸡都开始打鸣了,两个人才睡下。
今天又是难得的阴天,适合的温度、光亮,让贺州一点都不想动。
他翻身抱住谢寻之呢喃道“再睡一会就起呗…”
没一会贺州半梦半醒的被推了起来,谢寻之盘腿坐在他身后“贺兄,你坐着睡我为你束发。”
“幸苦了。”贺州克制住困意开始收拾起来,等他洗漱完谢寻之也做好了饭。
煮了杂粮粥和咸菜,春卷、荷花坐在外面吃。
谢寻之端着饭碗,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待会我们先找三夫人,确定一下玉佩大概丢失的时间。”
贺州点点头,心里涌出一个疑问,他端着碗看向谢寻之语气疑惑“寻之你说这玉佩大概值多少钱?”
谢寻之低着头“照着陈家的样子,普通的话也得十几贯吧。”
“那也还行啊,那天给你也买一块。”贺州扒拉了两口饭。
他依稀记得之前看过的小说,所有古代人都有带块玉佩,末世文好像玉佩也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之前赵安来的时候也带着块玉佩,气质就好上不少。
“啊?”谢寻之惊愕的张张嘴,随即笑出声来“有心就好,先把陈老爷这天价二百文赚到吧。”
“有劲了!”贺州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眸子里闪过亮光。
谢寻之摇着头笑笑。
贺州吃完饭来到了陈家,两人先是在西角门附近观察了一番。
外面不是新涮的粉,地上有些落灰,门不像是经常走人的样子。
西角门挨着正门,周围干利落,没有狗洞也没有翻墙的痕迹。
“还是要从内部查,你去敲门吧。”谢寻之朝他看看。
“收到!”贺州扬起嘴角,打了个响指,走到门前敲门。
只是一会门便开了,是两个家丁站在躲在门后,满脸奇怪。
“你们找谁啊?”
贺州看着眼生,不是昨天的那两个解释道“我们是来帮忙查玉佩的,你和管事的通告一声就行。”
“那行你们在这等着。”家丁挠挠头,面上露出不解。
他看了眼旁边的人跑着离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贺州站在门前往里看,白天看的更仔细了。
不多时,管家穿着白色的长衣,跟着刚刚的家丁,笑着过来。
“大人,来的早啊!”
他先是朝两人笑笑,后端着架子站在门前,对着两个家丁呵斥道“这是新上任的贺大人!这都不认识!”
两个人低着头,扒拉着门边不说话。
“嗨!不认识才正常,我又没干啥事,别为难他们了。”贺州挥挥手,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他仰着头往里点点“麻烦带路?我想问问三夫人玉佩丢失的时间?”
“哎哎!您跟我来。”管家挥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贺州乐呵呵的点头,迈开步子进去。
管家带着他们走了院子里的游廊绕了一圈。
“对了大人,我家三夫人喜欢热闹,爱出门,说不定是带着玉佩出去玩的时候掉了,有…有人报官吗?”
“目前没有,你们上上下下搜了不止一次了吧?要是有报案的,我能不说?”贺州语气轻佻。
他走在在院里打量着看看,院子里比晚上看到的更加奢华,不时路过的人见到他,眼里流露出新奇的目光。
管家低声笑了出来,顺着话说“大人说的也是,劳烦费心啦!”
“客气客气!陈老爷请的是寻之,我是跑腿的。”贺州伸手揽过谢寻之。
他胳膊搭在谢寻之肩膀上,挑挑眉“谢神探工钱的事怎么看?”
谢寻之嘴角上扬“不怎看,我要说一分没有,贺大人现在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贺州嘿嘿笑了起来“怎么会?我是那薄情的人?我就喜欢为民服务!”
说说笑笑一会便走到了西院前,院子里除了熟悉的花香,还传来女人嬉闹的声音。
管家停在门前“大人,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贺州点点头,手还是搭在谢寻之身上,手指缠着散落下来的墨发。
指尖传来微凉顺滑的触感,总是让他感受到莫明的满足感。
谢寻之靠近的耳边放轻声音“一会你来问他玉佩上一次带的时间,有谁见过……”
见他没什么反应,谢寻之戳戳贺州腰间,加重了声音“听到没。”
贺州向下抓住他的手眨眨眼“听到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