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前说得如何洒脱,真到这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退意。
到底没经历过,又是两个男人,这已经不是亲一下抱一下的事了。
许芳会过去只听说,没真见过,隐约知道一些,可仍旧怔怔的,心忖,男人……能行吗?
这时,屋外再次传来声音,伴随着一道叩门声,还是春桃:“爷?”
不大的动静却似惊雷般震得许芳会眼皮颤了一颤,按在冯铭之胸前的手猛地往回一收,就要下去,冯铭之不乐意地拧深了眉:“不许动!”
许芳会果真停住了。
冯铭之表情不太好看,直勾勾盯过来的目光就像恶狗盯住了骨头,盯得许芳会胃都痛了。
屋外春桃不知是不是走了,那声过后就没了动静,显得这屋子更加寂静,落针可闻。
按在许芳会后颈上的手一动不动,冯铭之眸色莫辨地凝着他,良久,方不善道:“不是喜欢我吗,你躲什么?”
许芳会呆一刹,很快摇头,眼瞧着冯铭之脸阴下来,就道:“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
这时节的衣裳都单薄,薄薄的一片料子根本挡不住什么,许芳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未望着冯铭之,无意识地往下一落,又慌张挪开,颇有些无处安放的意味。
冯铭之忽又静了。
日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挪动,屋里很有几分燥热。
“我不过问问。”冯铭之凝他片刻,语气缓下来:“你吓这么狠做什么。”
“我……”许芳会停了停,心中犹豫,却仍用双手抱住了冯铭之。他不敢有大动作,只轻轻搂着,少顷,小声说:“我没做过,我……”他小心翼翼呼了口气,定几秒,歪过头,真假参半地说:“二爷,我怕。”
冯铭之最不喜欢男人撒娇,可不知怎的,湿热的气息扑洒在耳畔,这话轻飘飘,竟羽毛似的落在了他心尖上,漾出涟漪。
或许微不足道,却让他闷极了,躁极了,掌下的皮肤透着灼意。
他倏地将手撒开。
一时居然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
好半天,才翕动着双唇,说:“我一个残废,能做什么。”
许芳会愣了下,冯铭之已经将脸撇向了另一边,不愿看他似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