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风情的人,唤人唤得不缱倦,胜在乖驯,加之一口嘶哑的嗓音,倒也够人遐想。
正如他所料,捏他的力道轻了,两个丫鬟皆红了脸,冯铭之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许芳会暗暗想,不消一日,冯家上下或许都会知晓他同冯铭之一夜“情好”,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得了二爷的青眼,但实际上,他们昨晚什么都没有做。
冯铭之让他脱了那身打眼的红衣,在床边干干守了一宿。
丫鬟退出去后屋里就只剩他和冯铭之二人,许芳会很是乖觉地从他身前让开。
这年头,下人的命都不是命。
打昨晚见到冯铭之那刻,许芳会便放弃了路上的盘算,能哄了冯铭之欢心固然好,但自作聪明难保不会丢掉小命。
从他昨夜里那副癫狂的做派来看,这种情况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
许芳会惯会察言观色,习惯了做小伏低,只要二爷高兴,无论是脱衣裳还是装样子,他其实都没什么所谓。
不要他也好,能少受些罪。
冯铭之早饭用的不多,似乎不怎么高兴。捡起桌上的请帖冷冷瞧了一会儿,忽说:“去把自己收拾利落,一会儿跟我去见大哥。”
许芳会怔一下,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身影,仅仅只是刹那,旋即垂头应了一声,走时又被叫住。
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他,像是在给物件儿估价,带了点挑剔:“过来。”
许芳会靠近几步。冯铭之不满似的蹙了蹙眉,许芳会这才发觉,他衣襟上的盘扣依然开着。以为冯铭之是因为这个才将他叫回来,许芳会便凑近了,自觉摆弄起来。
冯铭之却是愣了一下,语气中掺进了几分愠怒:“谁让你干这个。”
许芳会停住,眼睛无所适从地朝冯铭之看了过去,目光一经碰撞,后颈便被宽大的手掌不客气地捏住。
他不敢吱声,任由那只冰凉的手在脖子上摩来蹭去泄愤般的揉弄,还要留心提防冯铭之会不会莫名其妙忽然想要掐死他。
许是看他乖,亦或是不耐烦,捏着他的那只手忽地发力将他压下,竟一口咬了上去。
这回是真的疼了。许芳会瞳孔微张,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又让那只手死死按了回来。
一瞬的挣扎完全出自于身体避害的本能,反应过来后许芳会立刻便不动了。
这一口咬得着实扎实,冯铭之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原本只想揉个印子出来,奈何手掌搓出来的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不像欢好留下的,倒像他要将人弄死似的,只好勉为其难用上了嘴。
这人一身穷酸,没一点可人的劲儿,手也糙,颈子却意外的嫩,一口下去就见了血。冯铭之原想适可而止,可见掌下的人一动不动,他无端的,竟又咬深了些。
许芳会手攥紧了,脸也发白,瞧着像是疼狠了,但为了不压着这位爷,他只能死死撑着轮椅扶手,全身的肉都绷了起来,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分神想,这下子,全家必然无人不知二爷是如何同他“两厢情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