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又点了零食饮料若干,颜洛君低头给傅瑞文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家。
十多分钟后,傅瑞文回消息,只有冰冷的三个字并一个标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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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瑞文换了护士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脚步还有点飘。
24小时的班说值就值,值完整个人被抽干了一样,伸手拿椅背上的羽绒服时甚至手抖第一次没能抓住。
进来拿东西的实习生和她打招呼:“下班了啊,傅姐。”
傅瑞文礼貌回应两句,将一直紧紧盘着的头发散开,裹紧羽绒服出了医院大楼。
这个点地铁公交都已停运,她在楼下等网约车。从暖和的楼里出来,冬夜的风吹得她将拉链又往上拉到顶,恨不得整个人都裹紧羽绒服里。
报了手机尾号,她在后座阖眼片刻闭目养神。开夜车的司机与她闲聊搭话:“刚下班吧小姑娘?”
她睁开眼,其实熬到这个时候,还没到家反而清醒。手机壳被她攥得微暖:“嗯。”
司机见她回应,又问:“这么晚从医院出来,够累啊。医生还是护士?”
“护士。”
傅瑞文觉得手机屏幕在昏暗的灯光下刺眼。她上一次吃东西已经是八个小时前,好像是一碗几乎凉到坨掉的面,这会儿胃里烧得难受,连带着有些晕车。
“辛苦辛苦,钱都难赚啊。”司机感慨一声,听她答得简短,或许也没有聊天的精力,后半程一路无话,将她送到小区楼下。
她一面看傅瑞文下了车,一面嘀咕:“看不出来啊,护士住这么好的地段。”
这片地的房价可不便宜,周围各种医疗娱乐生活设施齐全,小区也是新建的,据说里面最便宜的户型也得……
傅瑞文没听见司机的低语,她忍着生理性的恶心进了电梯,上升的失重感使她头晕目眩,回了家只想简单洗漱完立刻躺床上睡到自然醒。
她开了指纹锁,客厅冷得出奇,几乎与室外的温度差不多。
不南不北的江市没有暖气,哪怕在这儿生活了好几年,一到冬天她仍旧难以习惯。她将客厅的窗户一一关好,再进卧室关窗,开了空调,设置定时关。
卧室床上没人。
颜洛君不在。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工作原因,她和颜洛君的作息天差地别。不工作的时候她的作息还挺健康,而颜洛君不论是否有工作,过的大概都不是东八区区时,凌晨回家、甚至白天才回家倒头就睡是常有的事。
她在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已经略清醒了些。手机屏幕亮起,她抓过看了一眼,颜洛君给她发消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今晚不回家。
傅瑞文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回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