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了，你不用太在意。”李浩说，“没有被吓着吧？”

001点点头，这突如其来，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但随后，001又摇摇头，那个醉汉只是举止有些奇怪，也没有干出什么实质化的伤害，也谈不上可怕。

“但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它指的是为什么醉汉会抱着它说自己是他的孩子。

李浩看着它的脸，想起宁菲菲说过的话，一时神色也有些莫名，但很快，他摇了摇头，道：“他有精神病，发疯罢了，别在意。”

李浩显然是知道些原因，但不愿意说，于是001也只能继续走着，只是心底里还是好奇。

……

宁菲菲是隔了约莫一个半小时回到的出租屋，她神色有些疲惫，但在看见001关切的表情后笑了笑，表示一切无碍。

日子平静地过着，没有什么演出，001时常跟在宁菲菲身后。跟着宁菲菲，它才发现李浩说的宁菲菲在醉汉身边不会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醉汉时常流浪在街巷，宁菲菲会固定时间去给醉汉送饭，让醉汉不至于饿死在街头。但宁菲菲闭口不提自己与醉汉的关系，只是默许了001继续跟在自己身后的行为。

醉汉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面的隐隐期待着注视，每当他试图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宁菲菲都会喝声制止。他的目光会随着001转动，全部心神都在001身上，连酒也不怎么喝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又迎来了一次演出，但这次的演出有些特别，没有任何邀请的演出，这是一场他们自发举行的公演。

公演的地方在贫民区唯一且繁华，更为人来人往的广场，这里来往的人形形色色，大多是普通面孔，穿着也不似上次的地下那样艳丽夺目。

001看着来往人们的面孔，这是它第一次遇到这样多的人类，男女老少都有。

乐声一如既往地吸引住了来往的人，他们纷纷驻足，只是表情不似地下人们那样。

人们表情麻木，目光呆滞，看着他们更像是在看着没有实质的空气一般。

宁菲菲高亢地唱着，神色悲切，一字一句似乎泣血，似乎是在竭力地劝诫着人们什么。

她唱的歌词不再晦涩难懂，001这次听懂了她唱的歌词是什么意思。

她在劝诫人类不要接受那些机器，不要将希望寄托于冰冷的器械之中，不要沉迷于人工智能所带的便利，不要被人工智能麻木思想，不要去追逐那些有违自然常理的东西。

她说那些庞然钢铁发展已经过于迅速，总有一日会脱离人类的操控。

没有出过差错的001，在这个时候猛然弹错了音节——

“你们在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在这里表演的？！”

一声暴喝，强行打断了他们的节奏，也阻止了宁菲菲继续唱下去。

那些驻足的人们也顷刻间散开，他们继续向着自己的方向行走着，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