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被打断，但宁菲菲还是扬起笑容，道：“警官，这里好像也没有明令禁止不允许表演。”

“对，这里不禁止表演，但是你们表演的是什么？你们在唱的是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闹什么幺蛾子？”穿着管理所警服的警官面色不虞，道。

李浩站起来，道：“我们只是在唱歌而已。”

“但你们听听你们这唱的是什么？什么叫‘人工智能麻木思想’，什么叫‘脱离人类掌控’？”警官冰冷地道。

宁菲菲神色如常，道：“但这是事实，我们只是在劝诫大家——”

“什么事实？我只知道，全方面智能化是大势所趋，这才是事实！你们再不走的话我们可以将你们立刻逮捕起来！”警官喝道。

宁菲菲还试图反驳，但被李浩拦住，与松松交换一个眼神后，他们赶紧收拾好乐器离开。

001跟在他们的身后，经过警官时下意识地低下头，但它还是没能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来人往的繁华广场，广场唯一拥有全息影像功能的屏幕正在播映着全方面智能化以及智能AI全面融入人类社会应用相关新闻讯息，同时屏幕上盖着一层灰——那是许久未开启使用才会留下来的痕迹。

……

傍晚时分，夜谈。

篝火面前，宁菲菲神色恹恹，说：“我也只是想告诫大家，不要那样毫无危机感地接纳那些智能机器，那些东西本来就百害而无一利。”

“还有那些什么条约，鬼知道接受了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宁菲菲说着，抹了一把脸。

她话音落后，安静了许久，才有人开口：“所以呢？大势所趋，我们为什么要逆势而为？”

说话的是松松，他一直在沉默，面无表情，直到现在才开口，语气有些冷冷。

宁菲菲微微睁大了眼，道：“但这是不对的，我们也只是在做对的事情而已啊。他们都被洗脑了，我们还清醒着，我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唤醒他们啊。”

松松：“……”

松松透过火光看着她，道：“可是你又有义无反顾的资本，你有能够发声的底气，我们呢？”

“我们这些无时无刻都在努力着，麻木地干着日复一日枯燥无味工作的普通人，只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而已，我们这些期望着能够得到更先进的资源，高科技改变生活现状，也能获得更好的教学资源的普通民众无法拒绝，不是吗？”

松松说着，站起身来，将身上的队服外套脱下来，毫不犹豫地丢进熊熊燃烧的篝火里，转身。

他说：“我妹妹就要上学了。”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宁菲菲怔愣在原地。

李浩试图说些什么安慰她，但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