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西苑,那院子角落里尽是落枝,未收拾而形成的残雪此刻斑驳成块。
白沭在前推开房门,迎面便是灰尘晃动。不由得伸手在眼前挥动。“公子,打咱们搬到这院子,这处没住人就没收拾过......呸呸,尽是灰。之前更不知落了多久灰了。”
“这样才好,人轻易不来这,便不会发现她了。”素远说着试图把简亦柔放在床上。“过来,帮忙呀。”
白沭急忙跑过来扶着简亦柔躺在光秃秃的木板上。“您不把简小姐送回去呀。”
“唉。等她醒了,再说吧。”素远说着擦着自己脖颈处的汗。
【距半月之期,只过了半个夜晚!】
素远坐于椅上,双手不住扣击着不搭对的高桌。同才转醒的简亦柔道:“婶婶回凌洲了。”见简亦柔并未质疑,心下决定小做隐瞒。“婶婶夜里行路便拿走了你的斗篷。我瞧你见冷,一时无有女子衣衫,便先给你套上我的外裳。我并未碰触于你,只是胡乱套上罢了。”
“无妨。”简亦柔低眸,正见身上所盖锦被。心下已知了大半,素远这话十分掺假。
“婶婶不过一时气罢了,她临走时还说,在书院第三棵树下给你埋了银钱。还是想着你的。现下情形,我无法同家里说你的出现。可能你需先在此院忍几日。”见简亦柔此番不哭不闹,倒是让素远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找个由头脱身。“我今日学堂复课,还需去呢。白日,我找丫鬟给你收拾屋子。我......我们都是旧相识,不会致你于不顾。日后若是你想找你亲生父母,我帮你。”
简亦柔抬头看着素远。“兄长真要收留我吗?可我......可能会给你招惹麻烦的。”
“你自小便够烦人的了。”素远似真心似调侃的语气,却是朝外渐出门去。“白沭。找个信得过的人擦擦这房里的灰。院子里便罢了,这屋里忒呛人了。”
白沭的声音越来越远,但也飘进房中。“少爷,要我说便别擦了吧。这灰本都落下了,这一扬起更待不住人了。”
简亦柔听后不觉轻笑出声。
素远的话已然听不清了。
晚间素远趁着府中人不注意时,来到西院。
“白日我在学堂听闻,外头官府已悄封了城门排查来往人等。该是在查昨夜杀害梁大善人的恶徒,我早间便同与我昨日吃酒的言,只是瞧见你的容貌尚美,便遮掩过去了。官府虽来问了,但我们父亲都有官职,便如此草草遮掩了。可我瞧着,官府也不似真要查出什么人来,暗里我们牵扯其中,该是好好盘问来去的才对。如此只瞧着鼓声大罢了。你那个组织......是什么呀?”
简亦柔思虑过后只道:“兄长还是不知的好。”
“你这衣裳?”素远似才见简亦柔穿着一般问。
“幼仪拿来的。还有几套换洗的。都是她的衣裳。我那件让她拿去焚烧了,总归是昨晚的痕迹,还是断了好。”
素远从怀中摸出几锭银两放在桌上。“你提醒我了。这点银钱你先拿着傍身。我也不能总来你这,会被府上其他人瞧见的。放下银钱便离开了。
......
【夜半安寝之时,距半月之期,整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