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般神秘的人物吗?”李孝渊道
“不认识他的时候,确实是的。不过认识他之后,倒是没那么难相见。这是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说不要去寻他,就连他身边的小童也不知他在何处。”
钟离瑞道:“所以,我现在也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李孝渊却摇摇头:“我看事情并非将军想的那样悲观,我想你会见到,我也会见到。”
钟离瑞这下真的不解其义,与李孝渊相处这么多天,他知道这位新科状元表现出来可能只有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燕铭能掐会算,料事如神,当时他也只是被他的聪颖惊诧到敬佩不已,而这位新科状元,恐怕比之燕铭尤要广博多闻。
第二日,吉达的帐子内被送进一颗锦盒包裹的人头,吉达见了之后并没有多少反应,反倒是讥笑出声“当初那般懦弱,现在也学会了恃强凌弱,既然他送我一份见面礼,那我自然要回他一份礼物。”
“不知道他见了会如何反应。”
他张扬着脸,朝那使者道:“你回去告诉钟离瑞,我会送他份大礼。让他好好等着。”
“怎么?他是这么说的?”使者将事情汇报给钟离瑞,他只觉得事有蹊跷。
吉达竟这般安静,是他不曾想到的,两年前,吉达几乎一见他就嫌恶地想吐,现在竟然什么也没做,难不成他当真转性了?
可若是转性了,他便做不出攻打大兴的事了。
钟离瑞心中有些不安,吉达所说的“礼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他早就知道,可是他却难以抑制地有些担忧起来。
钟离瑞问李孝渊:“李学士,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孝渊只吐出两个字“不妙。”
“怎么个不妙法?”
李孝渊道:“恐怕您越担心的事越会发生。”
钟离瑞呼吸一滞,他知道有那种可能,他祈祷那种事情不要发生,但是想再多也是枉然。
他看了眼前的李孝渊一眼,开口道:“李学士,不如与我一道去外边看看吧”
李孝渊没有反对,跟着钟离瑞出了帐子,来到一处马棚前。
“将军来这里所谓何意?”
钟离瑞无奈:“找你谈心。”
钟离瑞找到一处地方,招呼李孝渊“坐吧”
李孝渊也没有推辞,挨着钟离瑞坐了下来。“将军,您还在为那件事情烦忧么?”
钟离瑞摇头,尔后语调平稳道:“非也。我知道那是早晚得事,我先前那边担惊受怕,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我打算跟你商讨一件事情。”
“何事?”
“夜袭。”
夜间,突厥的营帐里突然闹鬼了,据说是那几个俘虏的魂魄找人索命来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最是揪心,无法得知真相,也无从寻得纰漏,只得靠一腔勇猛堪堪制住心魔。
但它无影无踪,时常荡漾,终究扰得人心惶惶。
据说,吉达当日也见到了那几个魂魄,他心性暴虐,想要将他们打散,却一不小心打个趔趄,把自己的脸磕的青紫一块。
若是见过他那个样子,定然觉得他是被什么打了。
所以这闲话也就传开了,说是那几个魂魄生前不满吉达的暴虐,死后为了泄愤,日日围殴他,所以才落了那满脸的印子。
这日正值深夜,吉达因为几天不得好梦,此刻才刚睡下,没想到粮草库不知何时被燃着了火,等有人发现再去阻拦之时,一大半的粮草皆已成灰。
吉达被部下的呼喊声吵醒,他的神情很不悦,坐在首位上看着禀报的人一脸阴郁。没人想惹到他,毕竟按照他以往的秉性,一个不顺心就要把人给处决了。
处决的方式极其惨烈,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基本都会用上,或者的时候痛苦,死了更是颜面尽失。
“查到什么了?”吉达问道
属下答:“可能有人纵火。”
“可能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部下有些为难,艰难开口“还未,被他逃了。”
吉达冷嗤一声“这点事情都查不到,要你做什么?”那部下听到这话战战兢兢,觉得自己就要一命呜呼。
谁知吉达接着道:“去查查大兴的帐子,我不相信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能做的出这事。”
“知……知道了。”属下领了命,便即刻逃也出了帐子,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能就这么轻易把它送走了。
一连几日,突厥的营帐里总是出现各式各样的怪事,人们都说,是主将坏事做多了,才会招这么多人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