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为何会认识西峰阁的主人?”回到将军府,钟离瑞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
钟离颢听到之后,想了一会,才道“你是说金元么?”
钟离瑞点头。
“诶呀,他从前哪有现在这般风光?还不是偶然间从那家伙那里得了本寻宝密宗,之后不知怎么就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什么置物大会,其实原本他也没什么本钱,别看那副样子长得极其呆愣,那心里的弯弯绕绕可是一点都不少,他原本也就有一个破碗,十日后变成了琉璃盏,这么多年又在外面坑蒙拐骗,可攒了不少身家。”
“坑蒙拐骗?”但是金元看着着实不像那种人。
钟离颢听出了他的意思“我不是说了么?他看着呆愣,心里一肚子坏水,不过瑞儿,你怎么认识的他?我让他去拐你的时候你也没挣扎?”
钟离瑞心中冒出一阵黑线,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只不过他还是板板正正地道:“原本我并不知道是他,只是一时不察就上了车,最后看到他时其实心下才安定下来。”
“我在西南时,在一处茶楼外碰上的他,他跟我们说要找他的妻子,走过一段路后,他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只是昨日再见,着实有些意外。”
“哟”钟离颢感叹一声“他还编了这么个故事?不过我说瑞儿,以后见着他可要小心一点,你跟我一样是个老实的,他们这些出口乱编的就不要过多理会了。”
“你粘着那个姓陆的我就不说了,但是金元吧,靠着脸皮厚混了这么些年,多注意些。”
钟离瑞点头应着,又想起什么,便开口道“您之前说金元从一人处得了一本密宗,那是谁?”
“诶呀。”钟离瑞理所当然,“不就是那个燕止嘛!那厮精明的紧,什么都捣鼓,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在那里弄的。
那金元原是滁州一处猎户家的儿子,家里遭了饥荒,又去山上做了几年土匪,刚巧燕止那时去剿匪,就给了他这么本寻宝密宗,我听说时以为那厮不过是打发那金元的,谁知道后来那家伙真的能发家。”
钟离瑞暗自点头,“那位燕相还真是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有什么用?他不是还是被那些人给坑了?最后落得个那么下场,也不知道逞什么能?”
钟离瑞听着钟离颢的话,若有所思,听他爹的意思,那位燕相的死应当是另有隐情,他道:“燕相最后怎么了?”
“还能怎么?不就是落下隐……”钟离颢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赶紧住了嘴,这小子,最近说话越来越分不清大小了,还敢炸他这个老子,真是个逆子。
他心里怨怼,嘴上催促“你没什么事干了,赶紧去把你的兵书温习一下。”
钟离瑞依言回去了自己房间,他这阵子确实许久没有碰过兵书了,确实该把那些东西在看上一看。
可是他看了半晌,终究是什么也没能看进去,爹爹说漏嘴了,燕相的死确实另有隐情,他拿出太傅大人交给他那本札记。
那是燕相的亲笔手记,所记内容极为精简,有些东西他花了许久时间才弄懂,不过每个记述都所言非虚,他正是靠着这本札记中的谋略才能在两年的时间里拿下十九座城池。
钟离瑞翻开一页,那页写了四个字“想做便做”,字迹潇洒恣意。他当初觉得这几个字难以理解,在看了多次后,他终于有所领会。
在这页的后面,是一幅手绘的地图,标示着边关要塞的位置。楼兰周围的几座城,就是看到这幅图后,才有办法收服的。
他再翻一页,这页字迹密密麻麻,初看之时,钟离瑞并不能看出这些字的意思,一日他才看过东武书生的话本,再翻到那页时,恍然大悟。
那些字,可以算作是字,更应该算作是图。那是突厥语变形而来的突厥地图。
又翻至一页,这页没有字,也没有图。
只孤零零一点。
隔了好几页空白之后,上出现了一个叉。
这一点一叉钟离瑞至今也没弄明白其所说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