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宝物与西峰阁之物进行置换,不管换到什么,都绝不容许反悔。
那小童说完,面不改色地退了下去,置物便开始了。
最先出手的置物是花展彩釉杯,几番置换之后,那置物越来越精巧夺人,最后变成了一尊白玉镶金卧佛。
钟离瑞一眼就瞧出,这尊卧佛与法华寺那尊站佛是一致用料、一批雕刻。
三年前站佛开光之礼,十分庄严热闹,京中许多王亲贵胄也都前去观礼,那时就传,与站佛一同用料的还有一尊卧佛,但是从未有人见过那卧佛尊容,也有人说根本没有卧佛,最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此刻见到这白玉镶金卧佛,众人皆是一惊。底下人纷纷猜测,这“清客”内究竟是谁?
钟离瑞也疑惑从生,他在这厢观察许久,这“清客”之人都毫无动静,没想到一出手便是如此手笔。
人群一阵唏嘘,有小童喊“这白玉镶金卧佛有置换否?”
一连几声,皆无应答。
直到最后一声问出口,有一人不急不缓道:“我来换。”
钟离瑞听的这声音分外熟悉,不由的朝那处看去,原是“天香”之人。
他面前帐子微微打开,透出里面人影,是一抹修长的藏色衣袍,面上还掩着黑纱。
前面那莫佛六尺长四尺高,相当惹眼。但是这置换之物却仅有指甲大小,不管是重量、材质亦或是做工、技法,明显班门弄斧,判若云泥。
高下不比便可分清。
这自是引来一众嘲笑,只听那“天香”之人,依旧不疾不徐:“我这宝物虽小,却是无价。”
哄笑声一时震天而起,差点把整栋屋子都掀翻了。
三王爷竟是没谴人,亲自挑了眼前的帘子,对着那“天香”之人道:“阁下可否说说,你这宝物如何无价?”他虽然没有大笑出声,可这几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不仅仅是嘲笑,还有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鄙夷。
那“天香”之人道:“我这宝物,乃是难得一见的鲛人珠,在下展示这件,显示其中一颗,说我得了西峰阁的宝物,自会送上50万颗鲛人珠。”
三王爷道:“那阁下所说的无价看来有虚呀。且不说在座诸位在此置物,都是先言价值几何,放出依凭,再说置物,阁下先置物后承价,岂非空口无凭?”
那人道:“我并非说台上之物便是承价,我用此鲛人珠置物,是在置一个诺言。”
有人笑道:“那岂非坐实了空口无凭?”
那人道声音依旧无波无澜:“诸位此番怀疑也不无道理,只是我知道在座有人急需天医,而我正好知道天医何处。”
天医?钟离瑞只听说过西南之境以巫做医,能力绝佳者称之为“天医”,据说这天医有起死回生之术。
三王爷被戳中要害,笑意一瞬凝固在脸上。
他又问:“你是何人?”
那人答:“行走天涯的亡人罢了。只是我知游龙戏凤一点金,并不在那金,而在这柱本身,昆仑之玉石积土,集日月华光于一身,本就价值连城,生食便有奇效,若用天医之法,更是效果倍增。”
“我见阁下置换了诸多宝物,想必王亲无疑。但此宝,非我莫属。”
这人看来是认出了三王爷的身份,但仍旧寸步不让,到叫人不由怀疑他的来头。
玩王爷有些好笑道:“阁下信心满怀,属实不易,可本王今日就是奔着这宝物而来,不可能相让。阁下该当如何?”
三王爷亮出了身份,明显想以威压示人,但那人视若罔闻,仍是波澜不惊:“在下还是那一句话,这宝物非我莫属。”
三王爷嘴角噙出一抹讥笑:“那就看看这宝物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