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样的发现让他的心情格外愉快。

轰然一声响，罗子莙耳中仿佛响起了火焰在脸颊上燃烧的声响。不用亲眼见证，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然而，这并非是羞涩所致，而是深深的愧疚感所引发的。做了错事之后还偷偷回看留下的痕迹，这样的行为本无可厚非，但偏偏要被当事人撞见，这才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地方。

“那天晚上真是失礼了。”罗子莙垂下头，不敢直视韩兢臣，担心他能察觉到自己面颊上的热度。尽管此时会场内的灯光已逐渐黯淡，但还不至于暗到让彼此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的地步。

“那么，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让我释怀吗？”韩兢臣的目光落在罗子莙头顶发丝形成的小小漩涡上，突然感到一种调皮的心情油然而生，不同于以往那个不会轻易捉弄人的自己。

准确地说，他很少会开这种玩笑，尤其是对人无害的小玩笑。他对那两个好友偶尔的戏谑，与现在对待罗子莙的方式完全不同。但这次，逗弄她的感觉却让他内心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愉悦。

就在这一刻，他做出了决定，决心将这个女人纳入自己的怀抱。能够让他燃起热情的人和事物并不多，而一旦他下了决心，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地得到想要的一切。

“啊？”罗子莙惊讶地抬起头，她道歉只是出于礼貌，没想到韩兢臣会有如此回应。

当看到她终于愿意抬头面对自己时，韩兢臣保持沉默，只是一言不发地微笑着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反应，以考验她如何应对他的刻意刁难。他的微笑非常轻微，若非仔细观察几乎无法察觉，所以罗子莙根本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笑。

他刚才说的“不原谅”大概是个玩笑吧？等待片刻后，由于韩兢臣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罗子莙便将他的话理解为一个玩笑，即便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那种类型。

不过，这么冷峻的男人竟有着一双如此迷人的黑眸，纯粹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意识到这一点时，罗子莙才发现自己正与韩兢臣四目交接！而且还在认真研究他的眼睛！天哪，她觉得自己又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但她认为这是因为他的眼睛太过美丽且吸引人，所以才会让自己分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做错了什么？阿门！

“嗯……”罗子莙试图找话题打破尴尬，“你个子真高呢，具体有多高啊？”这个问题虽然看似随意提出，但实际上自第一次见到他就想问了。

在一个如海城这样的南方城市里，找到一个像他这样高大的男人实属不易，更何况他还拥有与身材相匹配的俊美面容，这更加显得稀罕。

或许这个时候不应该夸奖他？

即使她觉得在这种情境下问这样的问题既无聊又愚蠢，但她就是很好奇！人生苦短，不应压抑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就问吧！

这女孩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来为自己的“罪行”辩解。

“1米88。”韩兢臣回答道，心中不禁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身高上。

“竟然比我爸还高呢！”罗子莙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说道，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正确。

“嗯。”对于罗子莙这番近乎夸奖的话语，韩兢臣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既不显得特别高兴，也不见得有多不满，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表示他有在听。

实际上，对于那些了解他的人来说，他现在的反应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对于罗子莙而言，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又陷入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状态之中。

或许对一个习惯于保持沉默的人来说，这样的氛围并不算什么，但罗子莙却感到些许尴尬。毕竟，与一个仅知其名的陌生人如此贴近地跳舞已经让她有些不自在了，现在对方又选择了沉默，这种感觉更加重了她的不适感。

她终于能理解刚才柳惟崇为何不断尝试开启话题，而那些话题却被她一一扼杀的感觉了。不过，为了缓解这份尴尬，她知道还是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好呢？好像无论说什么，韩兢臣的回答都会非常简短……

她开始有点佩服自己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一个陌生人有了如此深刻的了解……

“你在想什么？”看着显然心不在焉的罗子莙，韩兢臣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