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盈恶狠狠地看向计琂。
“是你教他们说的?”
各位见证人也纷纷看向计琂。
他们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似乎理由是有些牵强。
计琂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嘴角轻佻,眉眼却无笑意,不知道只是不够开心,还是根本就是在假笑。
这样的表情让五位股东不敢直视,与他合作过的人也纷纷喝水低头。
只有计盈那个不怕死的,还在紧绷眼皮与他对视。
“你是小孩子吗?遇到别人不配合你的情况,就怀疑别人提前报团孤立你,幼稚。”
“你再说一遍!”
“我打断一下,”有位面生的戴眼镜的老人说:“我一会还有其他见证工作,想要我方机构开具第三方证明,烦请各位两小时内签订合同。”
计盈一下慌了神。
在场的居然有没被搞定的人?他以为计清宗一切都为他安排好了。
看着他呆滞的表情,计琂都有点想帮他作作弊。
这种大场合当然要有不被收买的第三方认证,否则不就成了过家家了?他真不知道计盈灌水的脑袋在想什么。
计盈发觉了不对,但丝毫不觉得尴尬,自尊在他这里只有面子一个定义。
只要他还是集团的计总,是即将压在计琂头上的PMR董事,他就永远是这帮人的大爷!干出什么事都不觉得尴尬。
“那好,几位股东先看看资料,我们集团没有什么狗屁会议前瞻,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我们有专业的资料。李叔,把对赌协议和收购PMR计划发给他们看!”
避嫌什么的,计盈不在乎。彰显面子才是他喜欢的事情。
被支使的李叔是集团副总,今天代表集团做见证人。
他愤愤不平地与艾乔峰对视一眼,艾乔峰没理会他的诉苦,他也对这个小计总头疼的很。
李叔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慢悠悠给计琂那边的所有人发了资料。
给别人都是摔到桌子上,给计琂时,双手递过去,叫了声“计总”。
计琂在他坐回位置上后,把资料往旁边一丢。
李叔当场戏谑地看向计盈,一副出了气的模样。
计盈瞪着眼,掩饰性地端起杯子,但只碰了一下水面就放下了,他单纯想瞪一眼计琂。
集团里的这帮老狐狸都对计琂更好,就因为计琂比他大四岁,比他早出社会几年,比他在集团待的时间长!
他们先入为主,错把计琂当成集团的继承人,等他收拾了计琂,就把他们全部降职!给他们补习补习人情世故,知道谁才是计清宗的亲儿子。
几个人眼神询问计琂的意思。
计琂想要以正经的作风打败计盈,顺着他一手安排的游戏进行下去,打败他,让这小子认识到他有多菜鸡。
他示意他们慢慢读。
加起来一共才十页的文件,几人看了半个小时。
“原来计盈总叫我们来,是为了这件事。”
计盈完全没有足够的社会经验,他惊讶地看着PMR的几个股东,搞不清楚为什么前天他私下找他们谈过的条件,今天他们就能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他完全把计清宗势力范围当成自己的主场,觉得没必要掩饰。“对啊。”他一摊手,表情异彩纷呈,仿佛在说:“不然呢?”
股东垂着眼皮,淡定道;“哦,是这样的,PMR,我们只占很少的股份,公司归属问题还是要问计总。”
五位股东一边点头,一边向计琂颔首。
计琂抱臂倚在椅背上,淡定地回以微笑。
“不是……谁问你们公司归属了?我问的是我开出的条件你们接不接受!卖不卖股份!”
计盈的愤怒丝毫没有影响到计琂身边人的情绪。
一位一直没开口的股东谦虚道:“小计总,容我问一句,您想收购PMR,和我们计总谈就行了,为什么把我们也叫上?我们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您要了这些股份也没用。”
计盈拍桌而起,股东们往后一仰,避开他的声波攻击。
“你是在跟我作对吗?!啊?对赌协议就在你手上,上面写着:有一人及以上股东与甲方签订股权转让合同,则视为乙方自动放弃其名下的PMR百分之九十股份,你看了半小时,没看到这句话吗?”
计盈暴怒,丝毫不给面子,狠狠瞪着计琂。
一定是他们商量好的!
这帮老东西!
他改变主意了,等他拿下PMR,一分钱都不会给这帮狗东西!
以前计琂还会心疼他一下,毕竟被计清宗团团绕了好多年,可自从认识了顾潍合,听说了他口中那个残忍的故事,他心安理得地觉得计盈矫情。
他直接翻了个白眼。
计盈气得摔坐在椅子上。
幸好这时第三方机构的老头儿说了句公平公正的话:“各位,资料上有的内容,不要装不知道,这不利于我们的会议顺利进行,”
老头儿推了推眼镜,不苟言笑的他简直是计盈的救星。
“就是!”他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有些人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