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他接。
“狡猾!”我再斥。
“狡诈!”他再接。
吵着吵着李一舟来了,在马车外说道:“太子,公主,春猎营地到了。”
我一打开车门帘,青草香味扑面而来,阳光洒满大地,圈在庭庭院院太久,这无边无尽的大草原真正让人心旷神怡,大为舒畅!
我下马车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老皇帝来了,对他的那个大孝子吩咐道:“然儿去布置下行宫。”
萧然眼皮一跳,差点要骂人,但还是低头恭敬回答:“是!”
但给李一舟递了个眼色,李一舟留在我身后,萧然甩甩?子走了。
老皇帝凑近,微笑着说:“轻儿可会骑马?”
“不会!”我是公主,天天圈在四墙院子里,娇生惯养的,骑什么马?
“正好,朕教你。”老皇帝的眼睛都眯没了。
这老骨头,要是从马背下摔下来,一定得当场驾崩!那行吧,且看我怎么折磨你。
李一舟帮我挑了匹温顺的小母马,悄悄对我说:“别真学,做个样子算了,我抽时间慢慢教你。”
我狠狠点点头,被他扶了上去。
别看老皇帝年纪老,但体格还健壮如牛,上了千里马英姿飒爽,感觉还能活几十年。几十年我可等不了,速速结果了他才算解恨!
老皇帝笑脸盈盈地凑过来:“轻儿陪我走一圈?”
我能说什么?只能恭敬回复:“是,皇上。”
他牵过我的马绳,帮我调马向。两马并行,他找我说闲话:“太子待你如何?”
“甚好!”我回。
“住东宫还习惯吗?”他问。
“习惯!”我回。
“有其他美人为难你吗?”他问。
“呃,没有。”本来想说太子妃的,但一想到已经坑过她两回了,就算了。
“你喜欢太子吗?”他再问。
“才几天,不太熟。”我答。
果然,老皇帝欢快大笑,看着瘆人,再看我的眼光更是欢喜。
好像不能这么答,我应该说我与太子天天吵架还未圆房,估计他能乐得摔下马去,一命呜呼。
溜了一圈马,我腿酸疼,求救地看了看护在我马边的李一舟。
他领会到了,对老皇帝说:“皇上,良娣似乎肚子疼,要不要让她下来休息一下。”
是脚疼!是脚肚子疼!唉,男人呀!
老皇帝愧疚了一下,亲自下马来扶我。我只好掩着自己肚子下了马,腿一软,在瘫倒在老皇帝怀中前赶紧扶住了李一舟。
李一舟大喊一声:“传太医!”不顾老皇帝在跟前,打横抱起我,快步跑到马场边的休息亭中。
老皇帝毕竟跑不过年轻人,在后面一路追,没追上。
老皇帝跑过来问:“轻儿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讪讪笑着摆摆手:“无事,第一次骑马,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太医也过来检查了下:“无事,良娣累着了,休息下即可。”
萧然也到了,关心问:“你肚子疼?也吃了冰糖雪梨?”
一说到冰糖雪梨,我就想笑,对他说:“你喜欢吃?我让晴儿给你再煮点?”
果然,他脸一抽搐,忧怨地看着我。
这一闹腾,我是直接躺平晒太阳了,老皇帝与太子相约打猎去了。李一舟被留下来护我。
宣娘与阿云知趣地回行宫收拾东西。大大的草原就剩下我与李一舟,李一舟陪我聊天:“你给太子煮冰糖雪梨了?”
“嗯,下了巴豆,他拉了一夜。”我伸手遮了遮阳光,想起萧然吃夜宵的那一幕,视死如归似的,煞是好玩。
“你从来没给我煮过东西。”他口气酸楚。
“我又不是那贤妻良母,那些我都不会,你还想软饭硬吃让我给你洗手做羹汤?我做的我自己都不吃。”我好笑。
李一舟眉眼不悦:“你说我是吃软饭的?”
说起吃软饭我想起了儿子刘念州,试探问他:“可不是,无论我是庄主还是公主,都高过你一大截,以后我生的孩子随我姓刘可以不?”
他好像受了很大的侮辱,脸一沉,嘴巴一撅,哼得一声转身走了。
唉,如果他知道已经有一个孩子姓刘了,会不会生气非要把他改回姓李?这男人的自尊心呀,怕是对盛国不太友好。
我还是把他按死在大梁吧,他若敢回盛国,宣娘又得叫嚷着要杀他了。
虽然我懂他的委屈,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委屈,我也是身不由己,只愿他能慢慢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