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的和睦,扶祁也装的累了。说什么从小定下的婚事不可退,其实就是南启帝要顾忌程国公的势力,娶他的女儿,既可以让他安分,又可以借他的势,毕竟扶衍病了之后,大半的兵权可都在他那里……
只有先让程国公安分了,才可以一点一点削弱他的权。
而扶祁,就是其中一个棋罢了……
根本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也不曾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也许现在有了一个吧,扶祁想,而那个人现在还在东宫等自己呢……
那个人,叫思季……
这两个字在扶祁脑海里徘徊,他从来没有那么想立马见到一个人过。
……
院子里果然有很多花,思季觉得,也许整个东宫的花都在这里了吧。最多的是文心兰,这种花在沂州不常见,鬼谷也没有,于是乎思季对它便最感兴趣。
他在院子里四处看着,看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找到花了,他该怎么移栽呢?一趟一趟的话,岂不是每次偷偷摸摸的来?
但这当然难不倒思季,只见他伸出手,在空中点出四个金色的小点,手一合一张,四个小点拉成多条金线,在每个指缝中穿插,再往上一抛,金色的大网便虚浮在空中了。
“省事儿。”思季拍拍手。
而后,他在一盆盆文心兰前蹲下,挑了七八盆还不错的,手一挥便让大网将其缠住。
挑挑拣拣,他又顺了些其他的花,才满意收工。抬头一看,金网内鲜花已满,红红紫紫,杂乱又别具风味。
思季扯住金网的一角,金网在空中拉了一段距离,而后缩小成锦囊大小,挂于思季腰间。
一切就绪,走人。
思季回到偏殿时,太阳大了些,晒的人头晕眼花,他可不想种花途中晕在泥土里,便想着晚些再弄。转身进了屋内。
他换上了里衣,想睡一觉等扶祁,却发现他根本睡不着……
“现在真是连觉都睡不好了。”
于是乎……思季坐在偏殿中的贵妃榻上,一只腿压在屁股的下面,看着一本不知从哪翻找出的话本打发着难熬的时光,“扶祁今天怎么突然被今上叫走了呢?”思季有些不乐意。
估计是说晚上宫宴的事吧,到底还是太子啊。
东宫的其他人好像都挺怕思季的,也都不与思季说话,他感觉单单一个没有扶祁的中午自己就要发霉了。
放下话本,思季仰头轻叹一声,转而注意力又转移到自己光着的脚上。
“怎么突然了一块啊,"他扁了扁嘴,把原来懒懒垂着的那条腿屈了起来,继而侧了侧身体,将洁白皮肤上突兀青着一块的那只脚放到贵妃榻上,躬着身子细细打量,"一点也不好看,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好些的膏药……"思季嘟嚷着,语气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一丝变屈。
虽然平时穿着厚厚的鞋袜看不到,但思季对他这双脚可是格外地珍惜,也许是他身子"娇贵"些,平日里做什么都挑挑拣拣的,特别针对于袜子,粗麻些的布料他都不愿得去穿,偶尔穿上一天,脱去后脚背、脚底也都是红疹子,因此,谢江楠还总笑他"小姐",跟小姑娘一样。
忽然,门被推开了,扶祁带着一身外边秋日的寒气走进屋内,映入他眼中的,就是只一身黑色里衣的思季坐在贵妃榻上,洁白的双足露在外边,他躬着腰,细长的手指抚上一只足背,正打量着什么。
思季也注意到了扶祁,却忽略了那莫名炽热的目光,只和道他正看着自己的双足,不禁脸一热,但依旧装作不在意地回了一个淡笑。
“思季,你的脚……"快祁看到了那一块醒目的青紫。
"这个……"思季后仰着身子,将曲着的那条腿伸直在空中,反手撑着贵妃榻,耸着肩膀摇头晃脑,"青了,我也不记得怎么弄的了。"
思季真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勾人,他本来就白,穿着一身黑的里衣,显得更甚。墨发随意地用红绳扎拥着,加上如此的姿势……将他的长腿极大限度的展现出来。
发现他眉眼弯弯看着自己,扶祁只觉得这么一个人太干净事,太美好了,让他有一种弄脏的冲动……
“思季……”扶祁走近。
“怎么了?”思季将腿收回来坐好,往旁边移了移,给扶祁腾出了个位置。“是累了吗?”
“嗯,很累很累。”扶祁靠上思季的肩头。
“你要不要睡一会?”思季摸了摸扶祁的头。
他总是下意识地这样做……
“那你陪我吗?”扶祁道。
“都多大了……”
说是这么说,最后他们还是到了一张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