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擦去扶祁眼角的泪珠，轻声说：“别哭，有我。”

……

扶祁醒来的时候身旁是空的，他身上也换上了干净衣裳，手臂上的伤口还微微发疼，心里更疼。

他想回家了。

齐沁兰死了，怎么会这样？明明他离开南启宫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说扶祁和齐沁兰不亲吗，的确，但也不会一丝感情也没有，曾几何时，扶祁也会拿着拨浪鼓屁颠屁颠地跟在齐沁兰身后，希望能有一个拥抱，却只换来齐沁兰无奈地让他消停会。

再怎么样，那依旧是他的母后，他的娘亲。

据他所知，南启宫的防卫并不至于差到连每天被众人注视的皇后都保护不了，那齐沁兰是怎么死的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

思季会知道吗？扶祁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毕竟思季和齐沁兰关系好像不错，而且还是旧相识了，虽然到现在扶祁也不知道齐沁兰到底是如扶衍说的那般没离开过宫，还是像思季说的那样二十几岁才进宫，但扶祁现在更偏向于后者。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去找思季问问这件事，门就被推开了，思季先是探了个头进来，看到扶祁没睡，才将手伸出来，递给扶祁一个糖葫芦。

“哄小孩呢？”

“哄哄你。”

扶祁和思季同时开口。

“我不吃。”扶祁开口道。

“为什么啊？”思季歪歪头：“很好吃的。”

“要吃你吃。”

“吃就吃。”说着，思季就扯了一个山楂下来，推进嘴里，细细咀嚼，还晃着头一脸傲娇地看着扶祁。

扶祁目不转睛地看着思季，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伸出手，把糖葫芦抢了过来，自己也咬了一个吃。

“你不是不吃吗？”思季含着笑。

“你一个人吃不完，我帮帮你。”扶祁一本正经。

“嚯，嚯嚯嚯，你这个人也太好玩了，还帮帮我？想吃就说嘛，又不丢人。”思季把扶祁的脸捏成包子状，可劲蹂躏。

扶祁忽然伸出手，吓得思季脖子往后一缩，还以为扶祁要“报复”回来，却不想扶祁的手仅是在唇边略过，擦掉思季嘴边残余的糖渍。

愣了愣，思季脸红了。小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瞄，捧着扶祁脸的手一时间也无处安放，在空中挥了半天，然后蔫了似的放下。如果他有一条看得见的尾巴，那现在必定是在愉悦地摇晃着。

糖葫芦思季现在也不吃了，撅着小嘴晃着脑袋，在扶祁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但是他又不能做什么，万一真把思季惹着了怎么办？真是够操蛋的。

思季也注意到了扶祁炽热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收敛了小尾巴，无辜的眨着眼：“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啊？”

“你别撒娇，”扶祁声音有些哑，“我怕我忍不住。”

撒娇的思季：“……”

本来扶祁是要和思季聊齐沁兰的事的，但是被一个糖葫芦吸引了目光，又被思季那么一闹腾，烦躁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不至于怀着激动的心情去面对他母后已经离去的事实，“思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就是，我母后到底……”

思季抿了抿嘴，道：“沁兰姐姐的事我一开始也摸不透，后来引十九告诉我，她出事，多半是……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啊……”扶祁眼里又有泪了，“什么叫，我的原因啊？是不是因为母后把我送出来，连累她了？不会啊，父皇不会……”

“不是因为这个，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说不通，也有一半是圣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