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君'章二十五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扶祁随意地张开手臂，歪歪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格，不会穿那么……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像你。”思季道。

“我什么性格？”

“……没什么。”

扶祁耸耸肩，不甚在意思季眼里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时，一位男子向思季走了过来，身材比扶祁都还要高大些，墨绿似竹的衣裳，黑色内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看颧骨处若隐若现的鳞片可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

“谷主，扶祁公子。”男子朝两人各行一礼。

“呦，你还认识扶祁啊。”思季随意斜靠在扶祁身上。

“这几日都是他为我与凌岁送膳食。”扶祁解释道。

思季有些惊讶，半开玩笑道：“雾渊，你一个上古妖兽怎么干这种杂活，不丢人啊。”

雾渊是思季九岁时收服的上古妖兽，本性不坏，还有点愣愣的，被思季收服后成了神武，但一般都是以人形出现，也替鬼谷解决了不少祸乱，是思季的得力干将。

“谷主的客人，自然要仔细对待。”雾渊道。

“那竹叙呢，你这几天没去找他？”思季挑挑眉。

雾渊垂下眼帘，“竹小公子又闯祸了，现在被他大哥关起来了，不让别人见。”

雾渊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让思季不禁发笑，笑他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什么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

其实思季知道雾渊的心思，一味的讨好，蓄谋已久的相遇，想不怀疑都难。可是雾渊总是遮掩着，思季反倒不好意思戳穿了，至于竹叙对雾渊的想法，看雾渊怎么理解喽。

“他大哥做的对，竹叙这小子，现在无法无天了都。”思季一脸严肃。

“嗯……”雾渊点点头。

……

中秋一过，天又冷了不少，风大，天凉，让人难受。

鬼谷比南启冷得早一些，扶祁还有些不习惯，去用膳的路上一直紧紧跟在思季身后——让思季给他挡风。

思季当然是知道扶祁的小心思，不过表现的十分冷静，至少没有当场弄死扶祁。其实扶祁让他挡风他退一万步还是可以忍的，主要就是，和扶祁站太紧显得他很矮啊。

思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想和扶祁说道说道，身后的扶祁却没刹住脚步，与思季撞了个满怀。思季本能地向后踉跄，腰间忽然被覆上一只大手，十分有力地帮思季稳住身形，也拉近了他与扶祁的距离，面庞近在咫尺，呼吸缠绕交错。

二人皆是一怔愣，却又似不舍这片刻温存，反应过来后迅速站直身体，和对方拉开距离。

“你……反应挺快的。”思季慌乱地眨着眼。

谁又能想到，堂堂谷主会因为这种小事害羞。

扶祁也觉得双颊发烫，都不敢去看思季，却又很想知道思季刚才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反应快吗，还是有想些别的什么……

两人都在冷风中站了一会，才并肩默默往前走，两条手臂隔着不算厚的布料互相摩擦，有了些许暧昧味道，其实他们都发觉了这微妙的感受，但都没主动偏离，只是安静地走。

到了用膳的地方，凌岁已经坐在梨花木桌旁了，看到思季和扶祁，他站起身，等两人坐到了椅子上，他才重新坐下。

“殿下，你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凌岁出言关心。

“没事，你吃你的 。”扶祁闷声道。

鬼谷的膳食多为咸甜口，糕点中都有夹心，扶祁夹了一块糯米糕放在瓷碗中，心不在焉那筷子使劲捣鼓，糯米糕中的夹心流了出来，原本精致的糕点被糟蹋得稀碎。

“你什么毛病？不能好好吃？”思季看不下去了 。

“你管呢，我捣鼓糕点又没捣鼓你。”扶祁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就燃，脑子里也一团乱麻，每次和思季的触碰，都让他绷着神经，好像再近一步，就会让他们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变化成……说不明的关系。

“不是你……”思季皱着眉，对扶祁的反应十分不悦。

“谷主你别生气，殿下他可能是吧起床气，不是有意针对你的。”凌岁忙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你管他呢……”扶祁低声嘟囔。

放下筷子，扶祁站起身，问道：“鬼谷的书阁在哪？”

“菱椿宫后院最高的那座楼就是。”思季回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查点东西，不会乱翻的。”说完，扶祁摇头晃脑地走出门去，心里不知打着什么鬼点子。

思季：“……”

扶祁一走，凌岁和思季便如坐针毡，两人不熟，之前思季还朝凌岁发过火，这样的关系与经历下，换谁也会尴尬的。

“凌岁，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思季首先打破这份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