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赋:“那有什么,要是飞升像喝水一样简单,谁还挤破脑袋去飞升啊!各家各派都说现在几乎不能飞升,那又怎么了,他们说不能,我就偏要试试。”
顾长茗长剑又“刷”一声出鞘,泛着冷气的剑锋正在两个人中间:“你们一个两个,都闭嘴。”
知顷:“……哈哈哈。”
严赋:“……师兄,天气甚好啊。”
后续就是两个人一齐被顾长茗罚过去扎马步。
知顷私底下朝着严赋挤眉弄眼:“没人和我讲顾长茗是大师兄,能奖罚我们啊。”
严赋倒是似乎对这种惩罚轻车熟路,双腿稳稳当当像是钉在地上,闻言颇为遗憾道:“我还以为你是新来的,师兄不会上来就惩罚。”
话音刚落,一板子就落在严赋的后背:“腰挺直,别弯!腿压下去,别抖!”
严赋飞快的闭上了嘴巴,面上是苦不堪言。
顾长茗视线又落在歪歪扭扭软趴趴的知顷身上,戒尺没有再动作:“要怪就怪你师姐,我不是才来了就给你下马威的。”
严赋背对着顾长茗,嘴上不知道嘀嘀咕咕的骂着些什么,但是面上却是不敢出言反驳的。
大师兄背着手,绕着两个人转了半圈,最后在两个人面前站住了身子:“万剑宗确实没有人家隔壁南药门百花谷有钱,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各家各派又有谁家能说得上是有钱呢?去看看各家的账簿,谁家的流水又是在进账?”
他说着,手上的戒尺在严赋腿上敲了敲:“这种时候就别再怀念你家的金樽清酒,锦衣玉食了,有时间在外面玩,不如抽时间去看看师尊的房间,照样是简朴的,没有这种大道至简的心境,要怎么才能修好万剑宗剑法。”
严赋被他这两下戒尺打的腿根发软,踉跄了下。嘴上确实依旧十分硬气:“既然如此,那师尊放在杂物间的那些珍宝礼品我是不是能拿走?”
顾长茗的眉头青筋暴起:“你还真是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严赋默默道:“……这可是您说的,我可没这么想啊。”
眼见那戒尺又要打下去,知顷飞快的接过话头:“放在杂物间的珍宝礼品……是什么意思?”
顾长茗本就不想打严赋,知顷这样一问,他正好顺势收起戒尺:“怎么?你也对珍宝感兴趣?”
知顷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珍宝和钱财,闻言面色带了点尴尬:“并不是。”
“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顾长茗把戒尺重新塞回腰后,“只是师尊有些亲友,时常会赠送给他些礼物罢了。”
严赋闻言补充道:“哼。那是想单纯地送礼吗……我都不想多说,那点小物件随便找个下属就送来了,竟然每次都要本尊跋山涉水过来,说不是想来看师尊一眼,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长茗:“……”
他默默重新抽出已经别再腰后的戒尺打在了自家师妹的后腰。
后者本身就一直发抖的双腿终于不堪重负,在这样不轻不重的一下之后彻底摆烂,双膝直直的跪在地上,要不是手肘撑着地面,早就摔了个狗啃泥。
顾长茗道:“过段日子你去练练静心功法吧,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你也该心里有点数了。”
知顷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严赋,又看了看重新把戒尺塞到后腰的顾长茗,最后实现落在自己酸胀的大腿上,壮着胆子问道:“所以‘朋友’是指魔尊鬼王皇帝……?”
顾长茗道:“不止。”
知顷:……边亦,要不你陪我点钱吧。
虽然你好像也配不起钱。
一声轻哼从地面方向传来,知顷低头看去,就见严赋撑着上半身从地面上挣扎着起来,她抬起头,神色是万分的不爽:“要我说,那几位也是没眼力见到一种地步了。”
知顷:“此话怎讲?”
“怎讲?”严赋活动了下手腕,“师尊已经对他们根本没有意思到一种万人皆知的地步了,还要恬不知耻的三番五次过来示好,倒还是真真不要脸。”
“……”
顾长茗的戒尺重新在手里转了两圈落在严赋面前,但是这次没有打下去,大师兄微微垂着眼帘,只是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严赋道:“哼,哪有怎了?弘墨渊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他再怎么耳聪目明也不能听到我现在的声音,难不成那魔头现在就在万剑宗?”
话音落,就看见几片叶子在地上打着旋,风摇树叶的声音呼啦啦的响起,只是两息之间,就在周身掀起大风。
三个人抬头看去,就见天边染上了一点红色。
知顷问道:“那是什么?晚霞吗?”
“现在才是未时,哪来的晚霞,”严赋道,“那是魔尊的红色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