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知顷不明所以,但是严赋见了这点红色却是瞬间轻松起来,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声音是十足的调侃:“我们勤苦的大师兄又有事儿要做了,那我这边可就先回去喽。”
“你倒是轻松。”顾长茗翻了个畅快的白眼,指尖微动,地上那些卷起来的落叶飞快的被攒起来收拾到一边去了。
下一瞬,两三把扫帚飘到面前,不由分说的给严赋和知顷一人塞了一把。
知顷手上接过扫把,视线还是看向天边那点驼红色,显然还停留在刚刚的话题:“魔尊能这样轻易来万剑宗?”
“你在说什么?你是古代人吗?”严赋糊弄顾长茗似的扫了两下地,稍微凑向知顷方向疑惑道,“早在千年前,符予初那事儿后,人魔鬼三界就已经握手言和了。”
知顷看向严赋,神色是赤裸裸的不解:“符予初又是谁?”
严赋手上扫把点了点地,似乎想要解释,但是在两息之后却又话锋一转道:“……不重要,反正你就知道现在三界并不剑拔弩张。”
知顷对这部分了解的不多,天下一年,天上才一天,严赋说的千年前的东西,在自己看来也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儿。
他学习并不太专心,只有在五年前刚入学那会儿勤奋了些,也确实更了解那些时代的事儿多一些,虽然在现在看来是毫无用处可言。
知顷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的扫把上,万剑宗的贫穷甚至体现在这样的扫把上,似乎只是由几个树杈绑在一起的粗糙产物,看起来只能扫扫落叶,并不能扫走什么灰尘。
他问:“这是做什么?”
“那魔尊讲究多,嫌弃万剑宗弟子训练声音大,吵到他和师尊两个人相处。”严赋说起这些话来一字一句,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挤眉弄眼尽显阴阳怪气,看得出来颇为不满。
“毕竟是魔尊,师尊也不好没了他面子,我们便各自找些活儿干,暂时先不训练了。”
她这一说,知顷才察觉到似乎周围的环境,但是似乎并没有产生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刚刚因为训练而显得空旷的场地,现在能看见三三两两扫地的弟子,似乎比起其他工作,这种地面打扫反而更加热门一些。
知顷竖起耳朵的神态太明显了,严赋解释道:“万剑宗的剑法在训练的时候会有灵气破空的声音,你现在没有引气入体,自然是听不到的,但是在那魔尊的耳朵里这点声音就鲜明了。”
知顷的疑惑源源不断,他又问道:“是边亦……师尊叫你们这样做的吗?”
“师尊他才不会那么说,但是我们做弟子的也不至于那么没有眼力见。”严赋摇头,后背莫名发凉,赶紧扫了两下地面,那点冷意才消逝。
知顷闻言点了点头,在二人视线中把手上的扫把潇洒一扔,抬脚走到一边树下了。
那扫把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度,最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严赋:“?”
正准备去别处工作的顾长茗:“……?”
知顷就在这附近找了棵树,试了试草地的柔软度后,靠着树坐下了。
见到两个人的疑惑视线,他道:“只要不发出声音不就行了吗,那我困了,我先睡一觉。等睡醒了,那什么魔尊估计也就走掉了。”
阻止边亦谈情说爱是他来的目的,但是倒没必要这么操之过急,才来万剑宗第一天就过去指手画脚,不被边亦一剑打出万剑宗才怪。
三人训练的位置靠近森林,周围落叶杂草颇多,现在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见到知顷这样的动作之后都是唏嘘。
严赋却状似大彻大悟:“有道理啊!小师弟你还真是说的有道理,这样的大好时间为什么要扫这个坡地,找个没人的地方睡一觉才对……”
话没说完,顾长茗就抬手拽住了严赋的后脖领:“他不懂万剑宗的规矩你也不知道?睡什么睡,功法全都记住了?看书去!”
周围其他弟子那点偷懒的心思也随着大师兄这句话飘散了,三三两两重新摸起扫帚扫地上落叶去了。
知顷抬眼对上顾长茗警告意味十足的视线……也老老实实摸起在一边的扫把。
顾长茗却左右观察了会儿,眼见周围没有别人了才道:“万剑宗禁止偷懒,念在你不知道规矩,这次不作数……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想去做什么就去吧。”
他说着,眼睛还朝着边亦的竹舍方向看去。
言外之意不要太明显!
知顷心道好一个大师兄,倒是还真真记得刚刚对自己的承诺,在这儿假公济私了上了!
但是天地良心,他虽然来万剑宗心术不正,但是偏偏这次是真的没打算去找边亦。
他便诚恳解释道:“我现在还不想去……”
顾长茗道:“没事儿,说不定一会儿就想去了。”
知顷:“……啊?”
顾长茗这位大师兄着实是忙碌的很,瞥了知顷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用灵气裹挟着地上的落叶向着外门方向走过去。
“……禁止偷懒?”眼见顾长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知顷把嘴上这几个字咀嚼了两遭又吐出来,任他们伴着空气中的尘埃飘走了。
手上的扫帚一扔,知顷心道,万剑宗的规矩那是给人定的,自己可是苍天,凭什么不能偷懒?
况且万剑宗学的这些东西别提拿不出手了,但凡自己身上还有神力,动动指头就能把三轻峰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