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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拨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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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匡月前几日思维混沌将自己反锁在屋里,她不知道进度条的松动前行,只感觉迟钝沉重的感觉被抹去,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明快。

风匡野抬手轻碰,门无声打开,她心中暗道不好,风匡月一身素衣坐在妆镜前,左手捏着一缕乌发,右手中的剪刀闪着冷硬寒光。

风匡野脚步顿住,难道是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但进度条都动了,风匡野作为重要配角怎么还会停滞不前甚至状态后退。

风匡月察觉有人走近转过头来,“妹妹,你来的正好。”她起身随手抛下剪刀,走向窗棂下的美人榻,“快坐下陪姐姐说话。”

见她语气轻快神情愉悦,风匡野松了口气,依言在她身旁坐下。“姐姐拿着把剪刀做什么?”

风匡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话题一转,“自从那日在翠幽宫听金阅姑姑讲母亲的事,我回来又问了府里的管事姑姑。说来也奇怪,我明明知道她从前是母亲身边的人,却从来没有问过关于母亲的事情。我们聊了一晚上,她讲了好多母亲的故事,原来母亲是那样的潇洒那样的多情。我以前总以为母亲是端庄温柔的,还觉得自己丝毫不得半分神韵,原来不被规训的我才最像她的孩子。”

风匡野在进大公主府的第一天就被掌事姑姑托付照看风匡月,风匡月能够作为任务三的中心人物,本身设定应该足够坚牢,但掌事姑姑这么一个会戳穿她人设泡沫的人在她身边长久活动就很违背系统的逻辑,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两人都没有聊起过风匡月的母亲。这样看来掌事姑姑可能就是一个游离于系统外的隐藏重要人物,也许能挖出点机密消息。风匡野的思绪跑偏,打定主意要与掌事姑姑多聊聊。

“是啊,实在想不到......姐姐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风匡野话到嘴边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哽了一下只好含糊过去。毕竟自己的母亲在人家尸骨未寒时上位,不管怎么称呼都显得别扭。

风匡月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停顿,温柔地抚上她的手背,“我娘的名字是钟纺羽,纺织的纺、羽毛的羽,你叫钟姨就可以了。”

“钟姨人如其名,是个很不俗的人。”风匡野琢磨一番,纺织自己的羽翼,寄托着父母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惜薄命、可怜早逝。

但金阅对她评价那么高,皇后又恨她恨得那么真切,风匡野实在不认为钟纺羽会是一个恋爱脑。这样一来又十分矛盾,她当初为什么会同意皇帝求娶为侧妃,皇帝又为何在她难产后立娶新人又登基为帝。风匡野只觉信息还不够完整,背后必有隐情。自从察觉收集信息过少的短板之后,她就开始走一步想三步,宁可过度解读也不要浪费任何一个信息。

风匡月又讲了几件从掌事姑姑哪里听来的钟纺羽年轻时的趣事,风匡野听得也开心。目前来看局面已经稳定,只剩下“解开心结”这一步,“心结”的内容早已确定,任务又临近收尾,只要她脚步快些就能赶在系统修正之前固定下剧情线。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两人起身准备去用午膳,风匡野走到妆台前拿起剪刀,“这剪刀看上去很是锋利,姐姐还是让侍女收起来吧,免得伤到自己。”

风匡月随手补了唇彩,“这个嘛,我这几天总是浑浑噩噩,今天早上才清醒,就想要搞一个断发明志的仪式,说不定能有用呢。”

风匡野不由得有些发笑,“这就是你的仪式感吗?”

风匡月双眼一亮,“对对对,就是这样,前几天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整天没精打采东想西想,今天早上起来又完全记不起细节,所以才想剪一段头发提醒一下自己。”

“其实我本来想着如果我再胡思乱想下去就要写点东西提醒自己,本来已经做好咬破手指写血书的准备了。”风匡月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风匡野哭笑不得,“你堂堂一个公主,没有笔墨吗?怎么还想出来血书这种东西。”

风匡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这不是觉得血书更有威慑力嘛,就是太疼所以放弃了。”

“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来断发明志?”风匡野手中剪刀都要转出花来。

“就是这样,所以你别玩剪刀了,武功好了不起啊。”风匡月气急败坏上手来夺,“现在把剪刀给我,我要断发明志。”

虽然这个说法挺不靠谱,但能够让风匡月放心坚定意志总归是好的,风匡野顺势松手把剪刀递了过去。

风匡月将头发绾到身前,手起剪落,又唤侍女生起火盆将断发烧了个干净。“好了,晦气都被赶走了,我们快些去用午膳吧。”

她精神状态恢复正常,饭量也好了许多。两人再一次在府中漫步,不同于之前的暗流涌动,氛围一派轻松自然。

“我从前以为皇后是将我当做女儿真心对待,从不怀疑她的用意。也是我幼稚,从没有想过她对我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匡月纠结一会儿还是将心思说出了口,她与风匡野关系亲密,又受皇后宠爱,反倒是风匡野这个亲生女儿不受待见。她知道妹妹一向不在意这些,但明着说她母亲心肠歹毒也不是很合适。

风匡野听出来姐姐的顾虑,顺着接话,“姐姐现在觉得她的虚情假意是为了什么?”

风匡月迟疑开口;“也许只是为了让我不好过?毕竟皇后十分怨恨母亲,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对我不好,就只能暗戳戳把我养歪,再赐下一桩糊涂婚事。”

风匡野摇摇头,“我看这婚事可不糊涂,皇后如果只是想单纯恶心一下你,又何必把逼得那么紧不同意你和离,她必定还有别的好处可以拿。”

翩飞的蝴蝶落在风匡月指尖,她抬手细看,“也许她只是不喜欢我违逆她吧,驸马家无权无势,科举的成绩也差,皇后有什么可图的。”蝴蝶是最常见的纯白粉蝶,纤弱而美丽,在她手心稳稳停泊。

“驸马需避政,难道是皇后不想驸马家发迹吗?”风匡野也想不出问题的关键点。

“他出身寒门,爹娘健在兄弟姐妹也多,但都是老实人,待我也亲厚,实在不是因家中有个驸马而骄纵的人,这么多年也一直踏踏实实过日子。”风匡月抬掌,蝴蝶颤动触角,振翅飞去。

风匡野沉吟,“这么说起来,驸马是真的没有可取之处。”

“也许皇后就是想这样羞辱我呢?”风匡月笑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曾为他的背叛心痛疯魔。

她叹口气,“六年前皇后赐婚的时候正是科举放榜,我从头看到尾才找他的名字。说不清楚是庆幸他至少不会因为不能施展抱负而怨恨婚事,还是叹息托付余生的夫君是这么一个无才平庸之人。”

风匡野想起来文辰与沈兰祺的对话,转头发问“驸马是六年前参加的科举?天历十二年吗?”

风匡月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对啊,那一年因为出了舞弊之事,本以为会作废成绩,没想到短短几日就查完案子又问斩礼部尚书,最后还是父皇钦定的黄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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