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时闻言眼中一亮,宁昭侯府世代效忠之人只有皇帝一人,白闻璟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明白,随即抱拳:“定然不会叫侯爷失望。”
萧羽时接收到白闻璟的暗示,立即进宫前往勤政殿,萧伯言见萧羽时神色焦急,奇怪地问道:“羽时,你这副神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羽时:“儿臣在整理匈奴的兵器时发现呼延首领和呼金竟王子随身佩戴的长剑材质和锻造技术皆是出自大献。”
萧伯言的脸色当即沉下来:“你说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萧羽时:“事关重大,儿臣怎敢轻易下结论,儿臣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大献的冶铁技术至今仍未完全普及,而匈奴的兵器主要以青铜为原材料,但儿臣看得真切,呼延首领和王子的兵器是上等的铁器所制。”
“虽然儿臣以为,身为匈奴的首领和王子,有一件上等的兵器并不足为奇,但谨慎起见,儿臣以为,还是要将此事禀报父皇。”
萧伯言心绪翻涌,手背青筋暴起,瞬间联想到萧潜鸣私造兵器之事,他暗查萧潜鸣并未暗中豢养私兵,却打造数量如此庞大的兵器定然是向外出售,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的儿子,竟和匈奴有了勾结!
萧羽时见目的达成,拱了拱手:“儿臣告退。”
萧羽时走后,室内再度陷入沉默,萧伯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兵器库被毁,萧潜鸣和匈奴之间的合作想必也已遭到破坏,但谁知两者之间,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合作。
那之前的一切便解释得通,为何呼延竟只愿意给萧潜鸣几分好脸色,想来这也是两人沆瀣一气演给他看,萧潜鸣想要借此来获取自己对他的重视。
晚宴时,萧伯言率先举杯:“呼延首领和王子远道而来,朕以及我大献臣民对你二位的到来表示欢迎,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以将这份友好持续下去。”
呼延竟:“感谢大献皇帝的款待,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说着示意呼延金上前,再次开口道:“我部愿与大献结姻亲之好,今日我儿呼延金想要求娶大献公主,以维持交好。”
此言一出,朝臣面面相觑,萧伯言喜的声音不辨喜怒:“不知王子想要求娶朕哪位公主?”
呼延竟:“金儿将来是要继承我的位子,成为我部下一任首领,双方结亲,讲求门当户对,我儿想要求娶的自然是你们大献皇后所出的嫡公主。”
萧锦笙不悦地皱了皱眉:“首领慎言,想必首领有所不知,本宫已有婚约,不日便要完婚,怕是要辜负首领的好意。”
呼延竟满不在乎:“你们大献人,就是太过迂腐,即将成亲,便是还没有成亲,口头之约,哪里作数?”
姜宥恨不得上前将眼前这个口出狂言之人千刀万剐,却被姜槐紧紧拉住:“莫要冲动,有宴王殿下在,不会有事的。”
果然,萧长瑾声音在大殿响起:“首领怕是有所不知,上一个大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求娶我朝公主的,现在坟头的荒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
萧长瑾明明是带着笑意,甚至声音中还夹杂一丝戏谑,但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夏糖侧目看向身旁气场去全开的男人,眼中是满满的爱慕和情意,或许旁人看来,这样的萧长瑾让人不寒而栗,可夏糖却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呼延金看不惯萧长瑾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怒吼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当今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话音未落,呼延瑾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袭击,重重摔在地上,模样十分狼狈,萧长瑾收了力道:“就这,哪里来的底气叫嚣。”
呼延竟气得嘴边的胡须都有些颤动,怒目而视,直直看向萧伯言:“大献皇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萧长瑾:“无视我朝国威,意图羞辱我朝公主,你们算哪门子的客?”
“呼延竟,本王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该知道,没有本王打不下来的地方,选择和平共处,并不是大献怕了你们,只是不愿战火四起,徒增伤亡,但倘若你们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别怪本王让你父子二人血洒当场,再带兵踏平了你的地界。”
“三年前,宁昭侯让你匈奴伤亡惨重,不曾赶尽杀绝,只因不愿两地百姓承受战火之苦,可若你们仍不知天高地厚,本王,只会让你们全军覆没。”
“我朝陛下仁慈,对你们以礼相待,但这不是你们放肆的底气,在这片土地撒野,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呼延竟嘴唇紧抿,许久过后才恢复平静,重新抬头看向萧伯言:“先前是孤失礼,大献皇帝勿怪。”
萧伯言:“无妨,只是正如宴王所说,我朝已经数年没有公主和亲的先例,首领的好意,朕怕是要辜负了。”
呼延竟带着呼延金阴沉着脸入座,宴会上歌舞升平,但父子二人刚刚经过这等奇耻大辱,哪还有心思欣赏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