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顷看见她的眼睛,视线难免留在房间里大包小包的行囊,问道:“你们也准备了……?”
长缨轻轻点头:“本来打算是今天,但是今天长乐来了。”
知顷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一把匕首扔过去,稳稳落在长缨掌心。
长缨盯着那匕首看了一会儿,金属在光下闪着夺目的光泽,她抬头,却见四个人的身影已然走远。
旁边收拾行李的姑娘瞥见。
“那是什么?”
“是万剑宗例行发给的匕首。”知顷看向时为年,对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十分诧异,“难道师叔的白鹤峰弟子不发这种匕首吗?”
时为年一梗,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就听一边的边亦回答道:“他们宗门大小适宜全都交给他们大师兄,他这个峰主乃是撒手掌柜,落得清闲。”
时为年反驳道:“师弟这话不准确了,师侄信了怎么办?师侄,你师叔我虽然懒散了点,但是那是为了给宗门弟子更多历练,信任他们这才交给他们的。”
知顷无语:“分明就是偷懒的借口。”
时为年闻言眼泪汪汪,竟然又是要掉下泪来。
长乐在一边噗嗤笑了出来。
几个人现在正在朝着鬼气最盛的方位走去,长乐也在队伍中。
这还是知顷见她这么久,第一次看她笑,不由心下生了点好奇,看向她:“长乐,三公主,殿下,我要怎么叫你?”
长乐摇摇头:“什么公不公主,殿不殿下的,叫我长乐就好,叫我乐乐也无妨。”
知顷点头:“长乐。”
长乐:“我在。”
知顷飞快从时为年对立面逃窜,溜到了长乐旁边,颇为鬼鬼祟祟的问道:“你和我师尊以前认识?”
长乐一愣:“你师尊是……?”
“是我,”边亦看向那边正大光明询问他底细的好弟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就在这里,怎么去问长乐?”
长乐轻轻“啊”了一声,“你是砚云哥的弟子?但是我听说砚云哥从来不收徒弟的,你怎么……”
她说着,忍不住看向边亦,却见后者并么有看向这边,颇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两个人随便说的意味。
知顷左右前后缠着长乐重复了几遍刚刚的问题,长乐终于被他逗笑,舒缓了眉眼回答了知顷的问题。
“这很好解释,我从小就认识砚云哥,他那时候来过几次宫里,做过我的教书先生。”
知顷闻言不由得看向边亦,师尊怎么说呢,还真是……到处找学生。
长乐道:“砚云哥是个很好的老师,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只是后来那邪祟捉到了,砚云哥也就离开了。”
知顷还想说话,就见长乐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儿不谈也罢,不如说说你。”
知顷:“我有什么好说的?”
长乐问道:“怎么样,当砚云哥的弟子。”
什么怎么样,自然是很好很好了。
即便是不带任何私人情感来讲,边亦也是十分的良师,无论是性格还是学识,全都是知顷见过的最好的老师。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特别好,”知顷道,“无论是哪方面。”
像是觉得太假了,知顷又补充道:“但是只有一点不好。”
长乐好奇问道:“什么?”
“明明我也是亲传弟子,但是我却不能叫一声‘砚云哥’。”知顷看起来颇为委屈。
此言一出,长乐哑然,时为年在身后哈哈大笑。
他是当师叔的人了,却依旧没个正形,跳着凑到边亦身后,抬手拍他的肩膀:“师弟师弟,你听见了吗?师侄刚刚居然在抱怨不能叫你‘砚~云~哥~’唉!”
“砚云哥”这三个字在他嘴里几乎要拐山路十八弯才出来,长乐听了之后率先红了脸,争辩道:“我才没有那么叫!好恶心!”
时为年的攻击具有针对性,他连连挥手:“不是说你,我是在学知顷。”
知顷:“……”
时为年还在聒噪得叽叽喳喳鹦鹉学舌,就听边亦终于开口了。
“找到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地面上有一快物件,凑近了才能看见,那是一块玉佩的碎片。
知顷皱了皱眉头,这碎玉上分明沾满了鬼气,而且是很浓郁的鬼气。
“这个!”长乐盯着那块玉佩,越看越眼熟,在边亦的帮助下用灵气隔着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确切道:“这是我给庚长厦的玉佩。”
此言一出,边亦道:“这鬼气很新鲜,相比他不会离这儿太远。”
知顷闻了闻,点头。
是还比较新鲜,鬼气离开鬼时间越长,就越发变得腥臭,这处鬼气味道还很淡。
时为年道:“那快走吧,早干完早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