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话音落下后许久都不闻人声,只有阴冷的风徐徐而过。
最后还是南宫亭先开了口:“什、什么南亭夫人?”
邢北行心说完蛋。
在场的众人也因为他的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但是好像并不是他们预想的反应。
“什么……南亭夫人?”
“好耳熟啊,那是谁啊?”
“南亭夫人……我们好像是未来的人对吧?”
“为什么来这里来着?”
……
在场唯四还有清晰记忆的人:“……”
所以呢?他们和一群失忆的人计较什么呢?
僵尸形态的许愿此时略有些心梗。
他的各自举动都有些僵硬,但是邢北行看得出来他用力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怎么回事啊?”南宫亭本来想问问许愿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但是又确实有些害怕僵尸状态的老许同志,当即就扭头抓住了邢北行道,“……什么南亭夫人啊?”
邢北行看着他澄澈且愚蠢的眼光,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这个时候纪凛回来了。
众人见她走来纷纷自觉的散到了两边。
她和离开的时候不同。
她现在仍然穿着和他们一样的作战服,只是头上多了一顶黑色的帷帽,遮住了她的脸。
南宫亭当时就懵了:“白师姐,这是什么时尚造型?”
在场的人一半还没有恢复过来,虚弱的依靠在同伴的身上;另一半人则是因为刚才亲眼目睹了她击退黑云的事情,也不太敢说话。
那个未知的魔鬼速度快到让人惊骇,他们来反应都来不及,这个女子竟然可以阻止她,功力简直深不可测。
如果她是敌人,他们必死;
若她是朋友,那便是他们唯一的仰仗了。
谁也没敢说话。
只有已经僵尸化的许愿见状哂笑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怕他们看见你的脸吗?”
“我是怕我吓着你。”纪凛的声音从帷帽下面传来。
听见这话的许愿冷笑了一声,当时就起了火气:“你再可怕能有我可怕!?”
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他应声挥手,“啪”的一声打飞了纪凛的帽子。
黑色的帷幔在空中飞起又落下,绘出了一条流畅的曲线。
纪凛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帽子落地。
周围的人们惊骇地看着她的脸,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宫亭惊呼道:“白师姐,你的脸……”
邢北行看着她的脸微微皱起了眉。
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是,纪凛的大半张脸不知何时布满了烧伤的疤痕,除此以外脸上还有大大小小无数的刀伤剑伤,右脸颊上最深的一道刀痕宽度甚至有一指宽,看得都令人心惊胆寒。
她的脸几乎都变了形,露出了一双眼睛染上了灰色的阴霾,分不清瞳孔与眼白。
不要说了美人了,她这样基本都要看不出人形了。
如此丑陋的容貌让许愿都愣在了原地。
可是面对大家的反应,纪凛只是低垂着眼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从被击飞帽子到现在,脸上都未曾出现过别的表情。
“看够了吗?”她抬起眼眸,灰色的瞳孔望向许愿问道。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冷冷清清的,配上这样的一张脸,显得十分怪异。
许愿喉头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空地上的那口大锅还在咕噜噜地冒着泡,白色的雾气蔓延开来,带着熟肉味道的空气转进了人们的鼻腔。
这个味道让不少人胃里泛起了恶寒。
一些人干呕了起来。
纪凛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沉默地背过身,拾起地上的帷帽重新戴上。
“找兔子。”她说。
“哎?”南宫亭有些懵了,“白师姐,她不是被你打退了吗?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话啊?”
刚才纪凛那一下之后黑云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他一直以为黑云已经被打败了。
就算没有再打一次不就好了吗?
毕竟他白师姐这么强!
“你知道这是谁的恶灵种吗?”纪凛听着他天真的话语,忽然有些想笑。
“谁呀……”
南宫亭弱弱地问着,他身后的许愿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臂靠在残垣上幽幽地道:“这是你们小南派的祖师奶奶向令颜的恶灵种,你以为呢?”
祖师……奶奶?
南宫亭扭头看着他,一个眼睛睁得两个大。
“这是她的主场,白天我还能勉强对付,到了晚上就说不准了。”纪凛说着回头,看着他们道,“要是天黑前没有找到兔子,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她仰头看了一下天,道:“还有三个时辰。”
她说完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只有脑子没转过弯来的方大为不解的道:“哎,不对呀,死了那不是正好,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下一个梦境了呀……”
“笨!”南宫亭忍不住打断他道,“你有没有听过课啊!恶灵种里面死了只有魂飞魄散!死了就真的死了!”
方大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