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过那张脸,再多的形容词也形容不出那份卓绝。
叶苑被杨桃扶着下了车,向他行礼:“听说太子殿下于河口安定民心,祝贺太子平安无恙归来。”
谢煦注视着叶苑:“你怎么在这里?”
叶苑手中握着一卷书,书平摊在她手中,展示给了太子:“我慕名前来,路过这里,是来借阅书籍的。”
谢煦的视线在她手中停留了几秒,他抬手将腰上别着的一根穗子拽了下来。
那坠子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只是草编的,造型小巧别致,她从未见过。
叶苑接过,看了看:“这是什么?”
“我这次去河口路上,遇到一个小孩子,我将他救了出来,他折了这个草编给我,说能祈福,我看着欢喜,便厚着脸皮多向他求了一个。”
这个草编的物品虽然不值钱,但其中的含义倒是很深。
叶苑心思微动:“太子殿下为何多求一个?”
他手中的扇子,扇骨收缩横在手中,抬起来虚空在她头顶轻敲,她想要躲,谢煦勾起了嘴唇:“我总觉得你多病多难,是该需要的。”
叶苑想,原来是自己天生便长了一张苦情脸吗?她玩笑道:“太子殿下还会看面相吗?不如帮我看看。”
她抬起头,整张脸露出来,那双眼睛看着太子,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
“我……自然什么都会。”
叶苑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这一瞬间,便如冰雪消融,她身上的气质都有所缓和。谢煦一顿:“我观你面相,你是该多笑笑,笑着很好看。”
“是吗?那我便对太子殿下多笑笑。”
说完,她提了提嘴角。
他说:“还是真心的笑,更加好看。”
叶苑了然,她确实不爱笑,装也有几分勉强。
她余光看到谢煦的手再次动了动,这回便抢先一步。两个人同时握住这一柄扇子。她握在上面,谢煦握在下方。
“我只是想要告别。”
叶苑连忙放手。她回想起他的动作,他原是要拱手告别。
谢煦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别笑了,东西我收下了,谢谢。”
她将坠子拿在手上,快步走上了马车。
谢煦目送着她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唇边依旧带着笑意。
谢煦离开,阙崇也觉得无聊的走出来,其余人也跟着,他们看到的便是这副样子,都感觉到十分的惊讶。
这还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都不沾身的太子殿下吗?若是全城的女子看见这般表情,那都得伤心流泪。
虽没看见是哪家的姑娘,但却见到了太子衣襟上那造型奇特的坠子不见了,又听见那姑娘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莫不是送了那姑娘?
“太子殿下,这哪是没时间给我们带礼物呀,那明明就是重色忘友。”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自诩风流,怎么如今也要转了性?”
谢煦将手中的折扇在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人脖颈上敲了一下,那人被敲得生疼,差点都要红肿起来,一点儿都没了那权贵的样子,倒像极了山上乱窜的猴。
“疼死了,疼死了,至于下手这么重吗?我不过多说了几句,便要谋杀我!”
谢煦悠悠地收起扇子:“诸位要是多嘴,那便去赛场跟我比试比试?”
其他人都不敢再开口了,若同他比试,那便是寻死了。他可以弯弓拉动满弓,也可举起来那大缸,天生便有神力,是练武奇才,谁敢挑战?
马车外面的街景慢慢变化。
叶苑手中还拿着那坠子,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她收了起来,原本郁结的心情散去了一些。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人声鼎沸,她掀开帘子向外看。
他们停的地方正好是要接入主干道,前面有游行的队伍,他们便被逼停了。
那一队人穿着奇装异族,最开头骑在马上的那人,叶苑隐约有些眼熟,只是一晃而过,还未来得及细看。
附近有人讨论起来,声音不小。
“快看快看,那是南吴国的使者啊,进京了给咱们带来好多贡品上供呢。”
“我听说还来了南吴两个王子和公主,那公主啊,极其漂亮,身上有异香。”
“真的假的呀?公主还能让你亲自见了!”
这话说完,便传来了哄笑声。
等南吴的使者过去了,他们的马车也进入了这条街。
叶苑坐在马车上,算起来,南吴使者入京不久后,便会有一场朝贺宴,京中的官员都会带着家眷,他们被邀请进宫,共同庆祝使者的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