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看见她,很欣喜,引她入二楼说话。
叶苑提议:“倒是是时候增加一些吃食了。”
夏江点头。
春天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夏日已经来临,笔架旁都要放一把轻罗小扇了。
杨桃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小姐,虽然天气转热了,但夜里还凉,披上点衣服吧。”
叶苑看了眼窗外,春花已经谢了。
她拿起杯子,里面放的不是茶。
杨桃有些疑惑,看了一眼。
“想尝尝吗?”
杨桃犹豫:“小姐,好喝吗?”
叶苑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边,摇了摇头:“不说好喝或难喝,倒是提神的。”
杨桃拿了一盏杯子,还是想尝一尝这东西,她没见过,尝了尝,酸涩的一口,全都吐在了帕子上,她苦涩地吐了吐舌头:“小姐,不好喝。”
叶苑轻轻笑了笑,让她下去了。
她继续拿起手中的借阅名录,看着,终于这一次名录上出现了她一直在寻找的名字。
宁岭陵。
她的手指落在这一页上。
这个人有大用。
上一世大乱,谢越之所以能称霸,就在于他身边有左膀右臂一直护着他,一个是未来暗卫首领十郎,另一个则是宁岭陵。
这人鲜为人知,他身体弱,一直躲在背后,但是计谋十分厉害,上通下达,无所不知,就连谢越也在他手上吃过亏。
当然,能让叶苑如此在意的,便是此人掌握着谢越的一个秘密。
上一世,宁岭陵与东越王有血海深仇,他欺瞒谢越,用谢越的兵马攻打东越王,害得谢越失去了一座重要的城池。谢越发现之后,本欲杀掉他,但是他以谢越的秘密相威胁,谢越竟然生生忍了这口气,将他留下了。
宁岭陵为了自己的利益,能让谢越牺牲自己的利益,还杀不了他。叶苑看着这名字,越发觉得欢喜。
她动了动笔,将这个名字从这名录之中圈了出来。
河口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民间乱党已经全部被歼灭。
余党也已经被抓获,唯独首领一人逃亡,投了河,下落不明。
谢煦回了京,他骑在马上入了城门,城中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欢迎他。
他骑在马上,身后的军队给他带来极具上位者的压迫感,长腿架在马鞍之上。无论是何等权贵,都禁止在主干道都需得在他面前低头。
但是他却不喜这般复杂,偏偏掉转马头,独自一人进城,径直入了皇城。
阙崇羡慕:“太子殿下,好是威风,朝中百官都在讨论。”
“我又没三头六臂,有什么威风?”
阙崇做梦也想着骑着马出京城,到处打仗,四处闯荡!因此练了健壮身子,但可惜呀,他当武科考时因为喝醉睡过头,错过了武考。
他倒不矫情:“我与倪庆他们已经约好在他府中摆宴,为庆祝你无恙归来!”
军中打仗时难得开怀喝酒,今日大家也都很尽兴。
倪庆亲自在府门前接他,身后还跟了几人,几人熟识,一同小聚,言语之间说话无忌。
“怎么不找张公抓来让他喝酒?那才有趣。”
阙崇脸上露出嫌弃,粗声粗气:“那张公说话一板一眼,找他喝酒,又是什么整人的法子,整他和我们吗?”
这话说完,几人大笑起来。
倪庆也笑了一声:“到底我与阙崇才是你的好兄弟,这还不忘为你接风洗尘。你那张公可不在,若是念起,他应在书院泡着,如今便是他应清醒着,我们醉着。”
谢煦仰在榻上,洒脱不羁,灌了口酒:“书院有什么好去?”
他信口拈来一句诗,韵脚极好。
倪庆眼睛都亮了,苦恼身边没有纸笔,喝醉了发了昏,便蘸了酒,在地上写着。
阙崇听不懂,但也觉得应该不错。
倪庆昏沉了一会儿,又清醒过来,继续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从河口走了一遭,也不知京城的新鲜事,有一个书院非常有名,也很有意思。”
倪庆醉醺醺地从自己的兜中掏了掏,掏出一个东西要递给谢煦。
阙崇却一把砍刀砍了过来,他喝醉了,想找人比试一下,太子身手不错。
谢煦本来觉得没有意思,看到倪庆手中什么也没有,不由好笑提醒道:“你找着没有?”
阙崇再一次挥刀砍了过来,这次他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谢煦随手掀了桌子,挡了这一刀,阙崇大刀卡在桌子上面,苦闷地拔刀。
倪庆终于找了出来,谢煦一只手拿过,他游刃有余,还有时间解开了这香囊,拿出来看了一眼。
“这是咖啡豆,我在西域见过。”
阙崇再一次向他扑来,谢煦不慌不忙将这香囊扔还给了倪庆,反手擒住了他的胳膊,反锁住。
阙崇彻底输了,他一脸懊悔,却也习以为常,捡起刀又坐回去继续磨了起来。
倪庆回想起来:“对对,是咖啡豆,要不是你在河口,我都以为这般有趣的店是你开的。”
他们附和道:“是啊是啊,这般有趣,太子殿下该去看看的。”
谢煦漫不经心地说:“好啊,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