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0!
几乎是这个数字出现的一瞬间,池归感觉自己体内血液和灵力空了大半,关节像是生了锈一样难以施展功法。
“哈哈!”梅长老得意大笑,“早点投降吧,再被我的剑碰一下你就得没命!”
“此乃我自创的《谋财害命》功法,金钱价值决定伤害上限,天克你这种高修为穷鬼!”
“就比如我这柄宝剑价值六万两银子,我只需用它碰你一下,你就立马得掉60000点血!”
“据我长期观察,金丹期修士最多只有90000点血,你的分身只有金丹前期的修为吧?70000点血顶天了!”
梅长老游刃有余迎着池归的爆炸攻击步步向前:“我的《谋财害命》功法是把双刃剑,你若能拿出更值钱的武器,同样可以对我造成大量伤害。”
“但很可惜,你只有价值1两银子的石头。”
数不清的飞弹在梅长老头上打出一连串“1”,他抬手猛地抓住一颗石子,双指发力轻松碾成灰:“我乃半步化神期大能,血量足足有300000,你拿什么来赢我?”
池归放弃使用爆炸石子,从脚下的宝物堆里捡东西朝着梅长老扔去。
他并不了解这些宝物的价值,但它们毋庸置疑比石子值钱,值钱就意味着能对梅长老造成伤害。
“呵,雕虫小技。”
梅长老旋转宝剑当盾,把飞来的宝物全部反弹回去:“最后再大发慈悲告诉你一条铁律吧!”
“这些被我反弹的宝物一样能扣你的血!”
二人打斗下方的某座金山,钱串子正卷着金令牌拼命往池归方向赶。
为了方便赶路,它将体型膨胀至手臂粗细,一路碾过无数宝物。
“哟,可算让我逮着了!”
梅师弟狞笑着拦住钱串子:“你是那家伙的灵宠?皮相不错。乖乖把令牌交出来,我可以求我爹放你一条命。”
钱串子警惕地用尾巴紧紧缠住令牌,朝梅师弟亮出毒牙。
“以我筑基巅峰的实力,虽打不过那家伙,但收拾一条没化形的臭长虫绰绰有余。”
梅师弟“唰”一声亮剑,招招剑术直冲钱串子七寸攻来。
钱串子灵活地扭动身躯躲避剑芒,它知道自己近战实力很弱,索性放弃进攻尝试从梅师弟的剑式下钻出去。
可它太过低估了梅师弟对取它性命的决心。
钱串子瞅准一个破绽准备逃离的前一刻,一盆滚烫的生石灰从天而降,从头到尾浇了它满身。
强烈的烧灼感令钱串子原地打滚,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但它越是挣扎,就有越多生石灰粉末渗入它鳞片下的皮肉。
钻心的痛苦不到几秒就逼得钱串子意识溃散,再也没有力气闪躲梅师弟的攻势。
生石灰把它眼睛也给烫得快瞎了,钱串子再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梅师弟得意洋洋蹲在它尾巴边上,手往金令牌伸去……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死局——
“铜钱精,我来替你把令牌交给池归!”
钱串子吃力地向声音方向望去,透过模糊的视线,它认出了白菜的身影。
这是唯一一条生路了!
钱串子拖着被疼痛腌入味的身躯,骨头一节一节积攒发力,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啪”地甩动尾巴。
金色令牌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远处山头白菜稳稳接住令牌,用他这把老骨头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往池归方向跑。
梅师弟从对钱串子“回光返照”的震撼中拉回理智,运起功法对白菜穷追不舍。
空中的池归也看到了白菜奔跑的身影,他撑起仅剩10000血的虚弱身体,刃影术拉满最大功率向白菜俯冲。
梅长老心中腾起一种千万不能让池归拿到令牌的预感,掐起功法紧随其后。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世界静得能听见身边人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声,几秒钟的时间被慢镜头无限拉长。
两米……
一米……
半米……
三只伸向令牌的手是如此接近,究竟是谁?谁将翻盘?谁将夺走金令牌?
是池归?是梅师弟?还是梅长老?
……
……是梅家父子。
持有金令牌的白菜看得最清楚。梅师弟的手离金令牌最近,梅长老的剑也已经贴到了池归后脖颈。
死路,彻头彻尾的死路。
池归只能活一秒了,一秒钟结束后,如血般鲜红的60000将会跃出他的伤口,宣告他的死亡。
难道命运已经注定?
难道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忙活,恶人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白菜不信,他非要去赌一个奇迹!
“安若素,接好!”白菜倾尽毕生最大的声音吼道。
那个名字的出现让梅师弟下意识轻微缩了一下手指,也正是几毫秒的犹豫让他彻底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是池归!池归敲响了令牌!
与此同时梅长老的剑也狠狠劈进了池归的后脖颈!
“是……是我赢了!”梅长老狼狈地擦拭额角冷汗,满怀期待地等候预想中的60000红字。
可他等来的却是一秒之后安然无恙的池归,以及……从自己身上冒出的60000红字。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怎么可能对我打出60000点伤害?!”
梅长老脸色苍白如死灰,他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手中宝剑“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成功召唤安若素后,池归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学着其他反派的样子给正派解释原理:
“抱歉啊,我这个穷鬼想赢你们氪佬只有一种方法——”
池归在衣服后领摸索一阵后找到一根格外粗的黑色线头,他揪住线头一段往外拽,从衣服里拽出一只小巧的鼠标,正是他曾在拍卖会上得到的bug零件。
“反伤,我用的是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