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蝎子都有毒,有些毒性小,吃下去,几乎没什么影响。而且,这蝎子,已经去了尾钩,不会挂嘴,就更好吃了。
簋半信半疑,但看女人脸色红润,精神奕奕,倒也不像中毒的模样,他暂且放下心来。
村长看了一眼不敢动筷的众人,自顾自地夹了一段白胖的竹节,她倒了杯酒,问道,“这是泡了近十载的蛇王酒,诸位可要试试?”
除了苏七七和空愿意试试,桑和粟面露难色,簋和草则是静静地看着。
一顿饭食不知味,倒不如说,全程就苏七七和村长吃的欢,一桌子的虫子,几乎都进了两人的肚子里。
像是有些醉了,村长咂嘴,话语间,多了些许活人的生气,“客人们不爱吃虫,可要尝尝蛇羹?烤鼠饼?”
“咱们这里,旁的不多,就蛇虫鼠蚁最多。”
这话一出,众人也看出这是个什么地方了。或许是比楚国更南些的蛮荒之地,听闻那里的人就会驭虫驱蛇。
可她们原来是往北走的,如今怎么会转眼出现在这里?先前困住了她们的怪异村子,是怎么回事?
如今这村子……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簋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直接问道。
村长慢吞吞地喝完一杯酒,她没有回答,转而说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部族,住在深山密林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突然有一天,一群人闯进了那里……”
那是一个寻常的,关于征服与被征服的故事。
开疆扩土的君王,用死亡与鲜血,征服了落后的部落,却因为气候和位置,无法将这块资源丰富的土壤,纳入国家的版图。
不甘的君主下令烧毁这片土地,深山密林消失了,变成了满目疮痍的焦土,不知过了多少年,废土重新焕发了生机。雨水丰沛,滋润了大地,土壤里冒出了绿色,杂草丛生。
不知过了多久,荒土变成了沼泽地。
如此,又不知经过了多少年。
同样拥有雄心壮志的君主,领军经过此地。
他的身上,有着战火与血腥的气息,无数亡魂缠绕在他的身边,却有另外一道特别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如同一张弥补的蛛网。
苏七七隐隐听着这般描述,感觉有些熟悉。
可是,这和村子有什么关系?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村长但笑不语,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们的方向,有些渗人。
簋却是腾地站了起来,小腿碰到了案桌,挤挤挨挨的盘子摔了下来,粉身碎骨。他也顾不得痛,只觉背脊发凉。
少年看着老妪的眼神满是惊愕。
“是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