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卷:“要我求你吗?”
“算了,”她又说,“哀求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白窦桦挪动步子。
吴小卷飞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跌落沙发,撤回之前的观点:“求你。”
白窦桦半边肩膀头子展露出来。
他回眸瞥一眼,吴小卷悻悻松开手。
没什么表情,白窦桦弯腰把吴小卷抱起来放回沙发,也没继续坚持要离开,而是走到电视柜前,取出跳跳棋,扭头说:“玩一局?赢了我我就包你好起来之前的生活费和医药费。”
次日清晨,他拿着备用钥匙进门送饭。
顺手把被吴小卷翻身挤到床沿不慎掉落的水果刀压回到了她的枕头底下。
……
老板打电话这天是吴小卷的生日,白窦桦出门去银行转账,答应晚上会酌情采纳吴小卷提出的做烛光晚餐的建议。
吴小卷窝在沙发里翘了半天脚,欣赏自己的美腿欣赏得够够的,心里躁得慌,突然就不想在家过生日,她走下楼,在巷子口等白窦桦。
等他回来带她去湖边看夜景。
吴小卷出了家门没多远就说脚疼,要人背。
湖面映出桥上通明亮光、湖边万家灯火。
一片波光粼粼的热烈灿烂。
此时吴小卷心安理得待在白窦桦背上,揽住他的脖子,嗅了嗅他身上干净清爽的皂角味,突然说:“你身上好香。咱们在一起吧。”
这两句话没有必然的逻辑关联,白窦桦被硬控了三秒钟。
身上香,所以要在一起?
三秒过后。
白窦桦谨慎而淡定地询问:“在一起干什么?”
吴小卷:“过日子啊。”
不是在一起分享用什么牌子的肥皂洗衣服。
香香的白窦桦没有铜臭味,他又顿了三秒,然后非常坦诚地告诉吴小卷:“我现在没钱了。”
因为装逼,也为了积德攒运气,他近来赚的大部分钱一半转给了村委会修路,一半捐给了希望小学改善食堂生活。
兜里只剩够买三瓜两枣新鲜鸡蛋和几张刮刮乐彩票的碎银。
吴小卷:“没关系,没钱可以办信——不是,没钱可以再挣,我不嫌弃你。”
沉吟半晌,白窦桦显然是在想新借口。
处于异常兴奋状态的吴小卷没看出来,只当他是习惯耍酷,或者害羞了反应慢。
她静静等着,嘴角扬着体贴的弧度。
但这次实在等了太久都没得到回应,吴小卷终于还是耐心耗尽,拍打白窦桦肩膀,催促道:“说话呀。”
“……”
在吴小卷面前,话多不讨喜,沉默也不允许。
片刻后,白窦桦紧抿的唇终于松开,掷地有声地婉拒:“不好意思。”
他说:“我是gay。”
咻——
砰,砰砰——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还有人在湖边放烟花。
一个接一个,烟花飞向半空,顺利完成自爆任务。
白窦桦感受到吴小卷在背上的身体往上拱,猜测她可能是看烟花看入迷了,半天没出声。
虽然表白场合意见不合给彼此带来尴尬非常正常,但生活还在继续,两个人一直都不说话也不是办法。
“上星期预定好的烟花,你要来湖边看夜景,我干脆就请人帮忙运到这里放了。”白窦桦清嗓子,打破沉默,语调平静,尽量让自己听上去不居功,“祝你生日快乐。”
转而又补充道:“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祝福。”
这话当真是震耳欲聋,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的吴小卷拱起来的上半身下放,消失有一会儿的脑电波重新开始波动,跟声音一起夹紧的腿松开:“我去。”
一个普通朋友,可以起早贪黑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可以花心思为她准备生日惊喜,但是不能爱她。
什么原理?
哦,他是gay。
下棋输了她一局的gay。
吴小卷环着白窦桦的脖子落地,还不可置信,抓住细微的证据反驳:“你是个gay,你看到我内衣内裤后去洗手间一待待半天?”
白窦桦瞬间明白他和吴小卷之间的误会症结所在,皱了皱眉,讲清楚当时的情况。
“拉屎。”他闭眼回忆,解释说,“可能是便秘,所以待的时间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