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景初一直和孔一帆保持联系,靳望洲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端着水杯从景初身后路过。
景初站在岛台边,放下手机问:“靳望洲,你都不吃醋吗?”
靳望洲喝了口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像是感觉不到温度,用很平常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孔一帆还能撬我墙角?还能觊觎我男朋友?”
景初很坚决地摇摇头:“那倒是不能。”
“嗯,虽然我偶尔确实是耍小孩脾气,但请不要对我有刻板印象。”靳望洲放下水杯,心情极好地哼了两声歌,单手插兜的走到景初面前,亲了下他的侧脸,说:“我对你有充足的信任。”
靳望洲说完就蹲下身,荷包蛋两只前爪搭在靳望洲腿上,开始扑腾着后腿,看那样子是要坐在靳望洲怀里。
靳望洲的腿被踩了好几下,他抱起荷包蛋放到地上,说:“荷包蛋,你该减肥了。”
荷包蛋不理,依旧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景初前段时间带他们去体检了,荷包蛋确实是有点胖,布丁的癫痫也在通过药物控制。
一人一狗十分和谐,景初觉得此刻的他很幸福。
还记得当年靳望洲问他为什么没买房买车,他当时回答说一个人住太孤独,车对他而言也不是必需品。
但那是他随口乱说的。
景初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学期新转来了位同学,他有很多零食玩具,去过他家的都夸赞他家里有多大多好。
当时的景初对大房子的定义就是要足够大,要什么东西都有,最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直到长大一些,景初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那时他对大房子的要求是有电视沙发和大床,还要有最亲近的人。
年幼的景初迫不及待地跟妈妈分享,说自己要努力赚钱,买大房子给妈妈。
景初的妈妈当时弯下腰和景初平视,比划着动作,意思是她等着景初长大好带着她搬离这个地方。
谁知道景初还没能拥有赚到大房子的能力时,他妈妈就死了。
景初那时最恨的人就是自己,他为什么不可以早点回家?早一点点……就一点。
自那之后,景初对大房子没了憧憬,反正住哪里都一样。
景初忍受够了孤独,他想有个人聊聊,因此选择合租,可他忽略掉了一点,不是一时聊得来的人就可以称为朋友。
靳望洲抬眼,伸手戳戳景初的腿。景初低下头,充满疑问地嗯了一声。
只见荷包蛋趴在靳望洲腿上打了个喷嚏,而后抬起脑袋要舔靳望洲的脸。
荷包蛋不听话这事让靳望洲苦恼得很,尤其是荷包蛋还是个有主意的,虽然养了很久,但仍是谁的话也不听,若是放归野外能直接释放本性漫山遍野的跑,但他又像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人类的情绪,感受到人情绪低落就摇晃着尾巴走过去舔人。
景初偶尔感到难过的时候就会抱着荷包蛋,脑袋抵着荷包蛋的脸,荷包蛋就安安静静的不动。
景初一直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有段时间特别害怕和人交谈,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会反应迟钝地回答。
明明现在的日子就是他想要的,可景初不懂自己怎么偶尔还会莫名的情绪低落。
靳望洲也知道景初想得很多,他是情绪上脸的那种,一旦不开心了很难强颜欢笑,一张脸都写满了我很难过。
靳望洲试探过景初,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但很抗拒去治疗。
靳望洲只能在回家的路上买几朵花,回家插花瓶里,景初看着也觉得开心。
大部分空闲时间景初都是在发呆中度过的,靳望洲问他想什么他都说没事。
景初都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其实他这几天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有些人一看到他来了就瞬间闭上嘴该干什么干什么,等他走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无非就是议论他和靳望洲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一天景初正在接水,李姐突然走过来从身后轻拍了一下他胳膊,景初侧目看去,李姐小声的和他说着什么。
直到李姐走后,景初才顿悟。
公司里不知道谁传靳望洲有一个一直放不下的初恋,据说是个男的,但谁也不知道他初恋是谁,那些人还像模像样的说靳望洲是被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