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洲不明所以,也吃了一口,嚼了一下后直接咽下去了。
“这柚子怎么这么苦?”
“那是我刚刚吃过的!”
两人同时开口。
靳望洲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苦的东西,他灵机一动,又开门进去把靳承宇带的零食拿出来了。
靳望洲撕开一袋面包递给景初,说:“这个绝对不苦。”
景初接过,气鼓鼓的嚼着,边吃边问:“你把他的零食拿走,他不会闹吗?”
“他闹我再给他买,而且这面包太甜了他吃不了。”
景初吃着吃着就觉得面包太干,靳望洲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把杯子递给景初,景初这才觉得嘴里没那么苦了。
一连喝了好几口,景初才蓦地想起这是靳望洲的水杯,正犹豫着说点什么,靳望洲突然开口:“那么紧张干什么,不是没喝过同一杯水。”
靳望洲如此坦然的说出这话,反倒让景初不淡定了。
“我去个厕所。”景初幽幽地说完这话就跑了。
靳望洲嗤笑一声,景初脾气挺大脸皮倒挺薄。
还没笑多久呢,靳承宇醒了。
靳望洲笑容僵在脸上:“得,真是少爷,还得我亲自照顾。”
靳承宇只有在他爸妈面前才老实,其余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个年纪真好,为什么有些待遇只有小时候才有?”
靳望洲感慨完就去哄孩子了,结果他好像和靳承宇八字不合,这小崽子薅着他的头发不撒手,气得靳望洲直接给靳观澈打了个电话。
无缘无故被臭骂了一顿的靳观澈很是无辜:“我好像是你哥吧?”
“你是我大爷,你是我祖宗!”靳望洲吼完就挂了电话。
“撒手。”
靳望洲这句话对靳承宇实在没什么威慑力,闹得鸡飞狗跳后实在受不了,靳望洲把景初叫来了。
靳望洲现在一点也不讨厌开会了,跟成年人讲道理还是比跟小孩吵架轻松一点的。
景初就没哄过孩子,他和靳承宇分别坐在床头和床尾,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好在靳承宇害怕陌生人,不敢跟景初动手动脚,自己玩自己的玩具去了。
一整个下午景初再也没见过靳望洲,他在这边昏昏欲睡,靳承宇在那边开心的玩,两人中间好像画了个线,谁都不能越过去。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在景初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后,靳望洲终于回来了。
好在靳观澈只让靳望洲照顾一天。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景初戳着碗里的饭问他:“你不喜欢孩子吗?”
靳望洲好不容易摆脱那倒霉孩子,景初又主动提起,他一张脸都写满了不开心:“呵呵,我喜欢,我可真是太喜欢了,我喜欢他薅我头发,我喜欢他半夜三更闹人,我喜欢给他喂奶粉给他换……”
靳望洲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得了,吃饭吧,提这个我有点吃不进去。”
听着这些反话,景初感觉靳望洲现在怨气冲天,正急着找一个发泄口呢,如果继续聊下去,保不齐他也得被说,于是一顿饭吃完景初都没再说话了。
好在靳望洲心情跟这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多云呢,现在直接转晴了。
“其实我倒也不是不喜欢孩子,我只是不喜欢手欠的孩子。”
靳望洲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早些年他哥心脏病犯了,嫂子他们都忙里忙外地照顾他哥,这孩子只能让靳望洲帮忙照顾。
有时候孩子半夜三更开始嚎,他觉睡到一半就得起来哄孩子,还得时时刻刻看着孩子,以免他突然掉下去摔了,又得集中注意力防备他,别让他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
一天折腾下来,靳望洲都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其实他和靳承宇关系也挺不错,就是靳承宇还太小,除了爸爸妈妈记不清人。
这段经历对靳望洲而言实在是比较痛苦,幸好被分手家人去世和看孩子不是发生在同一年,不然靳望洲会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过去的七年他们谁也不知道彼此发生了什么,靳望洲不是一个会把痛苦经历笑着讲出来的人,在他看来痛苦就是痛苦,没什么好值得回味的,就算将来的某一天被迫提起,他也不会彻底释怀。
所以他不求景初一定要说出来当年选择分手的原因,因为他知道那在景初心里也是不可疗愈的伤痛,就好像一道伤疤愈合后,虽然伤口不见了,但当时的疼痛是真实的、能清晰感受到的。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还有未来。
“你到底搬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你都考虑好多天了。”
临分别前,靳望洲又问景初。
景初也不太好意思一直让靳望洲等,于是咬咬牙同意了。
靳望洲恨不得现在就把景初拽过去,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心急。
“那咱们两个怎么算钱呀?”
“你非得跟我分那么清?算我好心收留你可以吧?”靳望洲伸出手指堵住了景初的嘴,“不要跟我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