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虽然答应了,但没有立即搬过去。
靳望洲知道这已经是景初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那景初迟早会反悔。
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李言安坐不住了:“靳望洲,你怎么还真就把他弄到了自己家里?他他妈也好意思来住?”
靳望洲被吵得头疼,他这个毛病是随了他妈,好在这对靳望洲而言不是什么大病,他的头疼也没有他妈妈那么厉害,不需要吃药或者去医院,忍一会儿就好了。
“祖宗哎,你小点声,”孔一帆急忙拽着李言安的胳膊,“嫌你命大是不是?再吼下去楼顶掉下来全都完蛋。”
“你当这房子是纸片儿做的,吼一下就塌?”
孔一帆没想过这个拙劣的借口居然没能忽悠住李言安,以往李言安吵架从来没有理智,全靠自己的嗓门取胜,谁知道这回偏偏带上脑子了。
其实孔一帆也挺想知道靳望洲为什么对景初如此执着的,按理说一个被伤害的人真能做到不计前嫌吗?
靳望洲双手交叠在腹部,冷声说:“你可以嗓门再大点,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平时李言安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因为靳望洲没跟他较真,但当靳望洲语气冷下来的时候是真让李言安招架不住。
他悻悻地缩着脖子,凑到荷包蛋身旁蹲着,不敢离靳望洲太近。
靳望洲缓了会儿,等头疼的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后才长舒一口气:“李言安,你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快要奔三的人了,总斤斤计较什么,非得看我单一辈子心里乐呵是吧?”
“你这就是不讲理了,从小到大你也不缺人追,男的女的都对你示好过吧,你非得认定他了,我有什么办法?”
“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在意了,你干嘛那么生气呀?”
“我就是见不惯他对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凭什么他说分就分说和好就和好?”
靳望洲长叹一声,其实当年他跟景初根本没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景初也没说什么重话,只说了两人不太合适,他也不知道李言安怎么就脑补了一出分手大戏,固执的认为景初一定跟靳望洲说了很过分的话才让靳望洲那几个月浑浑噩噩的,靳望洲已经解释了很多次,但落在李言安耳朵里就自动转成了:没错,我就是还爱他,我就是要包庇他,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坏话,包括你。
“不然呢?两个人想要长久地在一起总要有一方先妥协,我知道我这个行为在你眼里挺贱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计较来计较去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答案,想知道他当年究竟为什么要抛弃我,但就算他现在说出来了,那又能怎样,无非就是抱在一起痛哭,说什么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以为你真的爱上别人了,实则不然。退一步来讲,就算真的全是景初的问题,那你想让他干嘛呢?跟我道歉还是哭着挽留我?下跪还是扇巴掌?何必呢,我拿的又不是恨海情天剧本。”
靳望洲想了想那个场面,实在是觉得没必要,能好好生活下去干嘛要把日子过得苦大仇深,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而且景初能下定决心回来已经很好了,再把人逼走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靳望洲无奈道:“很多事我自己已经想开了,我都不介怀了,你干嘛一直放心上?”
“行了,知道你拿的是甜蜜蜜剧本行了吧!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靳望洲懒得多做解释,一挥手:“咽不下去你就一直憋着吧。”
“靳望洲,你……”李言安瞬间站起来,指着靳望洲就要骂,被孔一帆一把捂住嘴,呜呜个不停。
一旁的曹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吵,随后缓缓问道:“你们在说谁?谁要住进来?”
曹弛话音一出,整个屋子顿时静了。
孔一帆和李言安脸上的表情一个赛一个地精彩,李言安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是被靳望洲气的还是被曹弛惊的,声音都颤着:“你不知道我们说的是谁?那你这么多天跟我们聊什么呢?”
“我……”曹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看你们都心知肚明,我要是问的话不会显得我很蠢吗,而且我确实猜不到你们在说谁呀,这几天你们总是他他他他的,我怎么知道这个他到底是谁?”
“你……”李言安气笑了,“曹弛,你的智商有点配不上你的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