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出门时还是晴天万里,中午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暴雨。乌云笼罩在这座城市上方,雨水拍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一道闪电划破阴沉的暮色,伴随着的是轰隆隆的两声惊雷。
“看什么呢?”靳望洲今天穿了一件深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景初只能看到靳望洲的喉结。
靳望洲是单眼皮,可能是因为生得好看,让人有记忆点,平时不苟言笑的时候显得有些高冷,甚至低头看人的时候隐隐有种压迫感,可景初看着不仅不害怕,反而很想靠近靳望洲,因为此刻的靳望洲于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景初有个鲜为人知的小癖好,他喜欢看靳望洲穿深色衬衫的样子,这样的靳望洲看着禁欲又清冷,可惜靳望洲只穿过两次。
靳望洲一直没有听到景初的回答,便抬头看着景初,这才发现景初一直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他。
靳望洲低低笑了声,笑声终于唤回了景初的理智,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一个不留神就看入迷了。
“我就这么好看呀?”靳望洲看到景初桌上放了个钥匙扣,上面还系了个毛茸茸的球,他拿这个去蹭着景初的下巴。
景初被靳望洲看得发毛,别过头不说话。
靳望洲站起身靠在桌旁,伸手揉了揉景初的头发,笑问:“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景初脑子一片空白,只顾欣赏靳望洲了。面对靳望洲的问题,景初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先是摇摇头,又像是惊觉不妥,小幅度的点点头。
“知道我问你什么吗你就点头?”
“应该知道吧。”景初像有点神志不清。
景初很享受触碰,喜欢被抱着,也喜欢被摸头,但这些也只限于靳望洲,其余人的触碰会让景初感到厌烦。
景初的身体尤为敏感,尤其是脖子,如果有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过来碰他,能让他跟触电一样快速跳开。
景初自觉尴尬,只能不断找话题:“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呀?”
“照这么下去,晚上都不一定。”
靳望洲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底下的建筑物和人都显得极为渺小,远处黑云密布,极强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这应该是今年下过的最大的一场雨吧?”
“以往几年也没这么大的。”靳望洲问他:“饿不饿?”
“还好,不怎么饿。”
“你要是饿了来我办公室。”
之后的几天靳望洲总是有意无意地穿着深色衬衫在景初面前晃,偏偏景初还真就吃他这一套,目光恨不得钉在靳望洲身上。
梁时青所说的两天实际上却是五天,等他真到江城第一件事不是给景初打电话,而是让他那个小男朋友兼助理季延川带他去睡一觉。
两人都困得不行,第二天中午才起。
正好赶上周末,见面的时候景初还有些担心梁时青会不会还怨恨着他,好在这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跟景初一顿寒暄,早把那些争吵忘脑后去了。
反倒是季延川,看向景初的目光很奇怪,像看着情敌似的狠狠瞪人,被梁时青怼了一下胳膊才不情不愿地上去跟景初握手,景初觉得季延川到底是年轻,控制不住脾气和表情,有什么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这点倒是和从前的他挺像,不过季延川手劲太大,握手时像是要把景初骨头捏碎。
景初觉得自己和季延川多多少少有点误会,但很明显,季延川并不这么认为,一直仇视着景初。
可能是景初频频把目光放在季延川身上,梁时青终于注意到了,他重重咳了一声,这才让季延川略微收敛一些。
吃饭的时候季延川像是要彰显地位一样,一个劲地给梁时青夹菜,梁时青干笑两声,一边跟景初闲聊一边给季延川使眼色。梁时青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季延川还没会意,依旧我行我素。
吃过饭梁时青就打算和季延川到处逛逛,临别前梁时青还是没忍住,直接说出了口:“景初,你没良心,我那九年对你不够好啊,你到了江城也不知道和我说自己过得怎么样。”
景初抿了下唇,笑说:“这不是怕你生我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