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要上班呀?”景初瘫在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靳望洲站在景初身后,他伸手捏了捏景初的脸,问他:“既然这么不喜欢上班,为什么回来后就迫切的给自己找工作?”
景初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被靳望洲支配,声音里还有了些许怨念:“我也不想啊,可如果我一直赖在家里,就会有人说,啊你看那个谁谁一直在家待着,都不知道找个工作,就这么一直躺在家里早晚躺废了,人还是要多出去锻炼,不然一身的毛病,为人处世都学不会,将来可怎么办。”
“怎么还这么在乎别人的话呢,”靳望洲拉过景初的手就开始玩他的手指,“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你自己开心就好。”
景初听到这话立刻睁开了眼睛,从靳望洲手里抽出手指,并坐直了身体,转过椅子和靳望洲对视,一脸认真地说:“靳望洲,我真的有改的,虽然我之前是比较内耗,别人说我一句我得想一整天,但现在我真的变了,我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我没有那么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了,真的。”
或者景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真诚的目光有多吸引人。
靳望洲无奈失笑,景初一认真的时候总会重复用词,就好像这样可以彰显他那坚定的意志,也能让人从中听出一些决心来。
“你终于承认自己在乎别人的评价了?”靳望洲笑了下,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景初,“之前是谁来着,说什么我没有把别人的话当回事,别人的话对我起不到半点影响,结果夜晚悄悄掉眼泪,是哪个小朋友来着?”
“靳望洲你好讨厌!”景初愤愤的瞪着靳望洲,努了努嘴,“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这么清,你这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又生气啦?”靳望洲听了也不恼,反倒伸手要摸景初的脸,被他躲了过去,就只好拽着景初的手,“那我还是哄哄你吧。”
景初被靳望洲带着走出了办公室,好在这一层只有他和靳望洲两个人。
景初低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刚刚靳望洲表现得十分自然,就是手劲有点大,像是怕景初会挣脱一样,好在现在松了些力道,景初稍微用点力就能抽出来,可他不仅没有,反而更用力地握住靳望洲的手,怕他忽然松开。
上车后靳望洲就报了个地址让景初开车,自己在副驾驶休息。
靳望洲这几天总是在开会,头都大了好几圈。
其实倒也不能说这几天,从他到这个公司开始,他就每天都在开会,说出来可能有点夸张,但靳望洲的一天确实是在开会中度过,这也导致靳望洲极其厌恶饭局和商务活动。他恨不得马上从这个公司中脱离出来,这个总经理爱谁当谁当。
景初趁着堵车的间隙深深看了眼靳望洲,靳望洲摘下眼镜,略微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平日里看着神采奕奕的,此刻眼里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光芒。
酝酿了能有两分钟,景初才开口:“你看着很累。”
靳望洲轻笑一声:“累是累了点,不过我自得其乐。”
景初怀疑自己可能是有点太笨了,他怎么都听不懂靳望洲这个“自得其乐”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说苦中作乐,那景初能十分理解,毕竟景初没事的时候就爱哄自己,否则依照他的性格早就辞职窝在家里了。
虽然景初擅长开导自己,但他或许是有点嘴笨,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靳望洲看出了景初的疑惑不解,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给景初听。
到了吃饭的地儿景初才发现这和以往不同,前几次吃饭靳望洲总会让景初点菜,他知道景初喜欢靠窗吃饭,所以从来都尊重景初的意愿,可今天靳望洲却带着景初进了包间。
还没等景初问出疑惑,靳望洲就推门进去了,景初这才发现包间里已经坐着个人等他们了。
景初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容,有片刻的失语,他微微瞪大眼睛,目光中除了惊讶再没其他。
孔一帆看着景初站在原地半天不动,便主动上去和景初握手:“好久不见,景初。”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景初才算是回神,也叫了孔一帆的名字。
孔一帆坐下后目光始终不离景初,他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景初强行扯出一抹笑,桌下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如果说之前和靳望洲那次触碰让他想起了那些零星的回忆,那么孔一帆的出现无疑是唤起了景初自认为忘却多年的经历。
靳望洲察觉到了景初那不自在的目光,他以为景初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朋友而感到开心,就没有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