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真想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好快,好像他和靳望洲提分手还是昨天的事呢。
明明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还会因为靳望洲感到心烦意乱?
景初烦得恨不得把脑袋里的问号全给踢走。
为什么他脑袋里不能住个小人,把所有影响他情绪的烦恼全都扔出去?
这个想法显然有点不太现实,景初还是选择了现实一点的问题,那就是把屋子收拾好。
等彻底收拾完之后景初已经累的不想动了,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觉得有点饿,正在考虑是出去吃还是自己在家里做,这时手机又响了,是靳望洲。
景初生怕是工作上的事,一秒也不敢耽误,直接接通了。
靳望洲问得言简意赅:“你吃饭了吗?”
景初怀疑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每个给他打电话的人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即使这样想,景初还是老老实实的答:“还没吃呢。”
“那正好,陪我吃吧。”
景初觉得靳望洲可能是有点什么特殊癖好,不然干嘛总是约他吃饭,吃饭的时候还一句话不说,气氛跟冻住了一样也丝毫没察觉到。
景初想,估计是跟自己一样懒得做饭吧。
“好。”
靳望洲把地址发过去了,景初也秉承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去了。
好在靳望洲这次没让气氛尴尬住,主动跟景初聊了起来。
靳望洲一句话似乎斟酌了很久才问出来:“景初,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景初尴尬的笑笑。
其实靳望洲不说话也挺好的,有些话问出来还不如不问呢。
靳望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好,怎么突然想回来了呢?”
景初的笑容僵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无措,他很想装的自然一点,但他的心情似乎都表现在了脸上,这点还被靳望洲清晰的捕捉到了。
“我家人都在这里,那边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搬过去他们也不能适应,那就只能我回来了,照顾他们也方便一点。”
在一起的时候景初很少谈论自己的家庭,靳望洲只知道景初的父亲对他不好,家里护着他的只有妈妈。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总生气,所以很少管景初父子之间的事,他说的家人应该是他妈妈。
靳望洲随口问道:“那你现在是和你家人住在一起?”
“没有,我和别人合租。”
靳望洲似乎很诧异:“怎么没和你家人住一起?”
景初有点压抑的喘不过气,他烦躁的揪了下头发,用很小的音量说:“我妈去世了,爷爷奶奶也没了,那个人……也消失很久了。”
景初对他父亲的称呼永远都是那个人。
靳望洲眼神有些复杂,他声音也不似平常那样冷静了:“抱歉啊,我……”
靳望洲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初打断了:“没什么,你也不知道嘛。”
靳望洲是随口问的,景初当然知道。靳望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即使是吵架也不会说什么很重的话,更不会往人心口上戳。
靳望洲不再谈论景初的家庭了,瞥见了他的小动作后就开始吓唬他:“你别老是揪你头发,一天揪掉几根,几年后你还能剩多少头发?”
景初最近确实有个坏毛病,一烦躁的时候就揪头发,他想象了下,要是几年后发际线真往后移了,或者前边没有几根头发了,那……
景初不敢想了,这要是以后跟靳望洲出来吃饭,别人管靳望洲叫哥哥,管他叫叔叔,他还不得气死?
想到这里,景初狠狠打了个哆嗦,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行为,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就改掉。
靳望洲始终盯着景初看,景初这几年变化挺大,以前胡思乱想的毛病现在还没改掉,脸上藏不住事也没改掉,不过倒是变得更成熟自信了,虽然依旧不敢直视他,但以前那种怯懦软弱全都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景初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景初下意识的小动作,他的穿衣风格,甚至是他的言谈举止,每样每样都和靳望洲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