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我降落在宿舍楼边无人注意的角落,我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我老是下意识的依赖她,可她不是我,不是一个可以让我随意依靠的人。
每回都决定不再依赖,可又每回都确确实实在依赖着。
我改不掉这个毛病。
就算意识到,也无法改变。
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吃亏的,现在是被救了,以后呢?
淡水是不会停止追杀我的,可罗利莱斯完全就可以不再救我。
我想起几个月前的对话来,当时我问她为什么救我,而她……说她自有原因。
问题来了,她的原因……是什么?
我在回去教室的路上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好开始验证今天的谈话。
我按照在《能力实践教程:法术篇》上看到过的方法开始尝试据说是最简单的法术——飘浮。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片树叶上,用意念试图操纵它向上方移动,哪怕移动一点都行!
我确信那树叶动了一点,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抑或是风的影响。
我想,我该用一个大一点的东西来试试,比如书本。
……
在那本物理课本飘浮起来时,我才知道那些有能力者小时候刚发现自己的能力时是多么开心。
我从未这么开心过,能力,能力,我终于拥有你。
在使用了好几次这如同恩赐的能力后,我惊恐的发现我用不出来能力了。
我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下:「为什么用不出来了?」
我等候着回答。
「血的代价。就是这些,不多不少。」
这回复似曾相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打开书包,找到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那里面是我这些年来收到的所有字条。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字条。
那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字。
我想起来了,那是在望溯城时我收到的。
她又说一遍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了吗?
我愤怒地写下几个字。
「代价早已支付!」
「那就想想你在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在那改变刚出现的时候。」这次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快。
做了什么?我哪有办法去一件不落回想几个月之前的事?
「又及,我真的没让椅子飘起来过。」又来一条。
她是想叫我回想从诅咒仪式结束到椅子莫名飘起来这两件事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那时,我好像是被淡水伤了一次,睡了一觉,后来?后来就没什么了。
她说血的代价……难不成是指那次受伤?
那它和能力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一张字条落在我身上。
「无能力者血液中的能力只有投入生命能量到转换器上才会被唤醒。」字迹异常杂乱,看来是十分着急。
血液中的能力?转换器?唤醒?这是在说什么?
「转换器就是阵法的模样。」
所以……我的石头……是转换器?!
我赶紧按老方法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到我那会冒绿光的石头上。没去想为什么她会这么痛快告诉我——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向来遮遮掩掩。
我又试了一次飘浮,这次成功了。
我打开笔记本,把几个月之前的“不可信”划掉,在旁边写上“部分可信”。
我想我应当开始重新审视她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东西。
既然知道了如何保证我能使用能力,那我就应该开始学习法术了。
当然,是秘密的。
我想学会像罗利莱斯那样飞行。我并不恐高,只是害怕脚踏不到实地的那种感觉。
如果学会飞行,再学会瞬移,我就可以自己逃离了!不用再依赖于别人,不用害怕没人带我回去了。
如果我早就会这些,是不是……就能……有一条不会死人的路供我选择了?
「你愿意教我飞行和瞬移吗?」
如果她能教我自是极好,要是她不愿意,我就另寻他法。
反正我是一定要学会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
我早就做好她不同意的准备,可谁知她竟然同意了我那过分的要求。
「这周末。」
我正好这周末没课,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练习法术。
法术!如果我练好了,就可以不再依靠任何人对抗淡水了。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定下来。
「地点?」
「上午你平时上课的时间,先到……图书馆门口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