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掐住了蒋思岐的脖颈,她呼吸不上,面色通红,逐渐使不上力气,连挣扎都变为徒劳。
“死吧死吧……”行骸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快意。
蒋思岐眼前已经发昏,但她还是撑起最后的力气,用急促的气音道:“同归…于……”尽字实在是没力气说出来了,但晏知却放开了她,转身看向身后。
透明小蛇被毒物包围住,晏知一步跨过去,还未看清他出手的动作,那一片的毒物便都死了,小蛇爬上他的紫袍,钻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你该死。”晏知阴沉开口。
蒋思岐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直直躺在地上,眼前发虚,却也听清楚了晏知的话,继续用气音说道:“你,你杀不了我……哈哈……杀不了我。”
晏知步下一动,就要靠近蒋思岐的一瞬间,一个侧踢把他踢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行骸和蒋思岐只是感觉一阵风后,眼前便出现了个浑身裹着黑纱的女人。
“伊今?”晏知平静道,“你选择救下她?她已叛出黔门,你此举……”
“晏知,你我心知肚明,就算我是黔门之人,你也绝不是黔门之人,她是黔门之人,始之也不可能是黔门之人。”
晏知沉默了。
“我知晓你们的目的,始之大限将至,也是急着要从毕落手上抢走行骸。可现在我便要告诉你们,行骸今日必须死,没有人能够带走他。”
行骸听了这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看向晏知,晏知并未反驳伊今的话,也就是说他们黔门的人来比十寨,就是打着和毕落抢人的算盘来的。
伊今望向虚空一处,说道:“毕落,你再不出来,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话音一落,地狱酒楼的楼顶炸开,一人踏着虚空落在晏知身旁,跟伊今打招呼:“好久不见,有事好说,何必在我这个小酒楼里大动肝火呢?”
毕落语气轻松,眼中却是满满忌惮之色。
“好说?我也懒得跟你动手,把行骸杀掉,我立马走。”
“这么说,是没得谈咯?”
“蒋思岐,你去杀掉行骸。”伊今一把拉起蒋思岐护在身后,黑纱轻轻飘落下,她又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毕落是第二次见伊今脱下黑纱的模样,之前他堪堪和伊今打了个平手,她也只脱下了双臂的黑纱,盯着她歪歪扭扭的双腿,他甚至觉得荒谬,这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能拥有的身体吗。
伊今软绵绵的左手拿着黑纱,轻轻一甩,黑纱瞬间绷直,握在她手中宛若一把通体黑色的剑。
晏知席地而坐,双手抚琴,指尖一动,琴声倾灌而出,杀机满满,伊今手中的黑纱轻轻一扫,将攻击尽数挡住。毕落知道现在是自己动手的最后机会,他看了眼行骸,见后者点头,才提剑攻了上去。
伊今手中的黑纱时而柔软似水,时而坚硬如铁,收时主挡晏知的攻击,攻时又和毕落的剑碰在一起,她动作极快,即便一对二也丝毫不落下风。
“你们黔门这个究竟是什么怪物,这么强,她就没有弱点吗?”毕落咬牙切齿。
晏知没回答,他若是知晓,也不会把时间耗在这上面。
另一边,毒物又将行骸包围了起来,水琳和既阅也赶到了,二人和水酌一汇合,便从后方堵住了行骸,也不动手,就防止他逃跑。
翊世夷离得很远,只能刚好看见楼上的战况,她反复聚气,皆以失败告终,看来通心蛊是死不了了,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她体内的这只蛊虫生命力如此顽强,整整十年,用尽各种方法,就是不能将它杀死。
当初这只蛊虫……翊世夷抬手按着额角,她想不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像睡一觉起来就变天了,她和长嵇煊就被种下了蛊虫。
“我究竟是记不得了,还是……”
刺痛感让她猛地回神,圆眼蛛一口咬在她的指尖,翊世夷站稳身子,刚刚竟差点走火入魔,可是若无心魔,又何谈入魔,她心如明镜,自己迟早有这一劫,避不可避。
“奕徳紫薇花开,那星就要动了,此为大势,避不可避……”
最后一具尸蛊就要化为森森白骨,蒋思岐乐声一变,更为激荡,毒物们的动作更快。
行骸不见慌张,淡淡开口:“我说过,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