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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万骨池(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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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女她娘在铜镜中看见了什么?

她为何只要男胎不要女婴?

她为何会臆想自己是云中城某家的夫人?又为何在梦醒后就急着去找人求子?

她为何执着于换命?明明儿子和女儿都不讨她欢喜。

槐女一直呆在哪个鬼地方?

就我认识的人,她们这些大小姐?为什么是这些?除了她娘,槐女还见过哪位大小姐?是李淮初?

还有最后一条,为何要选在竹林里杀人?年幼槐女所谓的恨意,真能支撑起中刀后流血过多的她反杀她娘吗?为什么槐女要把竹子刺在眼睛里?槐女伤那么重是如何活下来的?最后死的为什么是她娘?

其中,在竹林里用竹子刺眼睛是段听祁最在意的地方。

原书里槐女最后死在第四夜云衔竹林中,尸身顺水而下在淮江漂流时,一只水鸟狡黠地啄花了她的眼睛。

含情眼,含情眼!

在不夜天时,初见槐女的客人们,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她那对生得极好的惑人招子。

如春水含情,波光潋滟,微微上扬的眼尾,天生就带着几分妩媚与挑逗。

……

竹林?眼睛?

段听祁心生疑惑,未免有些过于巧合!

段听祁不愿主动揭人伤疤,他细细斟酌思索后,挑了一个不大失礼的问题。

他轻叩上灵台,“前辈,你还见过哪位别的大小姐吗?云中城那位李淮初李大小姐?”

出人意料的是,槐女否决了这个名字。

“我知道李淮初,但我所说的大小姐不是指她。”

居然不是?段听祁惊愕地怔愣了一下。

那会是哪位大小姐呢?

谈及这个,槐女好像又有了说话的兴致,解惑般复又絮絮叨叨。

槐女此次话语中的“她”也是指代一位大小姐。

“我幼时很少在村子里,大多时候呆在一个阴气森森的鬼地方,我便是在那会儿见到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她的名字我不知晓,只隐约猜到她是云衔山仙门哪户人家的小姐。”

“见到她时,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摘一朵花。我不懂她在犹豫些什么,实在想要的话摘了便是,这里的花又不是不会再长了,也不至于娇弱到被人碰一下就要寻死觅活的。”

“而且当时还有个人给我掉书袋子,咬文嚼字地装文雅,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①’,他讲道理时好像没考虑到我还是个小孩,半点不在乎我听不听得懂。”

她的话语间带着点浅浅笑意,一扫先前的阴霾,大抵是又想起她哪位旧相识。

“那位纠结摘花的大小姐想的却和我们都不同,她说,把花摘下的那刻,花就已经死了,之后再长出新的花,也不会是原来的那朵,死了就是死了,怎么也改不了的。”

“我没想到她居然是在纠结这个,我觉得她想得很怪,花总是会死呀,难道在她眼中花的凋零不算一种死亡吗?把花留在它鲜活的,开得正艳的时刻,难道不比它静默干枯地死去来得好。”

“然后,她也给我掉书袋子,一个两个的到底什么毛病,这样能显得他们见识很多吗?她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②’,好像是说,我不是花,所以代替不了花的想法。我觉得把花摘下比较好,花却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有人摘花还要在意花的意愿。她回我说,万物有灵。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幼稚天真过头了,大抵是她家里人护得太好的缘故,在我眼中,她也是朵娇花,没见过大风大雨的娇花。”

“所以我故意问她,你是真的想要这朵花吗?她果然迟疑了,良久之后她说,她会很想念,但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好吧,纠结到最后,她还是决定不摘花了。然后我就当着她的面把那朵花摘下来,递给她。”

“我当时想的是她不想做这个坏人的话,那我就替她脏一下手吧。行路间踩死蝼蚁时也不见得掉几滴眼泪,这时候倒假慈悲上了。”

“她说万物有灵,难道只要是她不在意、不上心的东西,就不用算在怜悯的范围内吗?”

“我把花递过去时她没接,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最后她被我气跑了。”

啊?

段听祁隐约觉得这位槐女的性情和书里描绘的不大一样。

说好的柔柔弱弱、安静内敛的少女呢?这个故意摘花把人气哭的是谁?

槐女又叙述着。

“摘花是我第一次见她,再次见到她时,是在云中城内,当时我娘犯癔症时说自己是云中城哪家的夫人,我很好奇云中城是什么地方,所以就偷偷从村子里跑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人管我,就算我走丢了,也没人会发现、在意。”

“我那日去云中城时是霜降,正巧赶上一场盛大的灯会,到处张灯结彩,哪哪都是人,我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老老实实蹲在墙角下。”

“大抵是我穿得实在是太破烂了,跟街上周遭锦袍玉冠的富贵闲人们格格不入,她把我当成了乞丐。”

“她当时打扮得很漂亮,一袭鹅黄纱裙,走路间裙幅褶褶随风流动起伏。粉雕玉琢,环佩叮当,手中提着盏红纱灯,靠近时隐隐能闻到一股很淡的花香,像极了大户人家小姐的姿态。”

“她似乎没认出我来,也是,只见过一面,谁会费心记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她蹲下来问我时,纱裙垂落沾到地上,但她好像并不在意,她问我饿不饿?其实我不饿的,但当时我撒谎了,我回她,我很饿,饿得快要死掉了。但她好像没被我骗到,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穿的。”

“我也不算全然骗她的,我不饿,是打从我出生后就没有饿的感觉,吃不吃都死不了,还好我饿不死,不然刚出生的那几年没人管我,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了。”

“我以为她看破骗局后就要转身走人了,谁想,她还是带我去吃东西了,她施舍给我一碗白粥。按她当时的话,她说骗人是不好的,因为我先骗了她,所以她不带我去吃顿好的,只给我寡淡的白粥凑合凑合。”

“没等我喝完粥,就有人找她来了,像是她的仆从,催着她回去,她当时问了句,‘我的花呢?’,那个仆从就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盆花,嘴里还叨叨地念着,‘再不回去,长老要怪罪下来了。’,我当时听不懂,还以为长老是她家哪位年岁高的长辈,后来才知道,她竟是仙门内哪家的小姐,地位极高,一般人高攀不起。”

“这般想来她也算仙师吧,怪不得一下子就看穿我在撒谎了,不过隔了许久,她还是那般爱花,不知道这次她舍不舍得摘花了呢?”

“后来再见她就是很久的事情了,久到我快死的时候。”

“大人物们在商量事情,我们这种身份卑贱的就别不识趣地往上凑了,万一真听到点不该知道的,是会被灭口的。”

“我之后的大多数日子呆在不夜天内,虽然是个烟柳地,但做清伎的话,也算是个好去所。当时有人托信给我,说村里有急事,要我速归。”

“结果我回去后一番打听,才知他们盘算着在村子里办场祭祀,要我当献祭的新娘子,我当时不想附和他们,就独自一人去云衔山寻仙师了。”

“谁叫我点背呢,竹筏都划到云衔山脚下了,偏偏碰上大人物们在密谋,他们说的什么我倒没听全几句,只是其中有位是不夜天的常客,我认得他的脸,之后我就被灭口,把命搭在那儿了。”

“在我弥留之际,竹林那条小道上又来了个人,是我见过的那位爱养花的仙门大小姐。她好像刚从山下回来,指间捏着片竹叶,我倒不担心她被灭口,以她的身份,无缘无故地没了,仙门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死了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

“我当时想的是,她不舍得摘花,怎么不见得对竹叶也手下留情呢?果然假仁假义。”

“可惜当时我快断气了,和她说不上话,我顺着水往下漂时,听到几只水鸟的叫声,我瞪大眼睛想要看看它们躲在哪儿,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走了。”

“说起来也是巧得很,年少时我从竹林里活下来,本以为一了百了,没想到经年后兜兜转转,我又死在了这里。”

槐女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段听祁照例从她的话中摘出来一些关键东西。

〖“我便是在那时见到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她的名字我不知晓,只知她是云衔山仙门哪户人家的小姐。”

“见到她时,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摘一朵花。”

“她会很想念,但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而且当时还有个人给我掉书袋子,咬文嚼字地装文雅,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讲道理时好像没考虑到我还是个小孩,半点不在乎我听不听得懂。”

“谁叫我点背呢,竹筏都划到云衔山脚下了,偏偏碰上大人物们在密谋,他们说的什么我倒没听全几句,只是其中有位是不夜天的常客,我认得他的脸,之后我就被灭口,把命搭在那儿了。”

“她好像刚从山下回来,指间捏着片竹叶,我倒不担心她被灭口,以她的身份,无缘无故地没了,仙门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死了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

“说起来也是巧得很,年少时我从竹林里活下来,本以为一了百了,没想到经年后兜兜转转,我又死在了这里。”〗

仙门家的大小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什么样的花会让她记挂在心上呢?

掉书袋子的那位又是谁呢?

谁在竹林里密谋?其中有位是不夜天的常客,难道是追杀原主的赤渊城主?

要是她死了,仙门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位爱花的大小姐莫不是顾知微?

还有一点,槐女的命数实在是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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