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国和N国比邻而居,两个国家的国土面积放眼全世界都属于袖珍型,所以常常报团取暖,在各种国际会议上也是出双入对。
这一次的国际会议持续了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各国政局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调整,最伤筋动骨的当属C国,直接中途换人……
J国和N国的国家元首称为大公。
两位大公在接到紧急通讯时面色皆是一变,又心照不宣地按捺下来,但还是被极善察言观色的新总统裴鼎升捕捉到了。
会议只剩下最后一天的议程,明日各国元首就要回到自己的国土,重整资源,将这半个月逐条敲定的《各国互助友好公约》在台面上纳入国家方针的制定中。
裴总统带着翻译上前细心问候了一番,两位大公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言谈里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目前剩下的七十四个国家中,J国与N国幸也不幸地与“绝境”为邻,成为西北角人类生存线的划分点。
裴总统带着得体的笑容退出大厅,候在外面的秘书海特紧跟上去。
“吩咐特情局,我今天就要知道J国和N国的情况。”她压低声音在俯身的海特耳边道。
海特颔首直腰,脚尖转了个弯消失在长廊尽头。
通讯接入特别情报局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宿醉的赤木,和在各种电子档案里搜寻“曾璟初”这个名字的石长熹。
行政通讯按级别传达,首当其冲的就是身为上校的赤木……至于不知道泡在哪个酒馆里的莫里斯,按IP自然要排在赤木后面。
赤木迷迷糊糊地看见终端上表示重大通讯的红灯亮起,连忙擦了擦嘴角清嗓接下。
海特干脆利落地传达了裴总统的命令,在今天结束之前必须交差。
石长熹长腿一蹬滑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自从那次审讯之后,石长熹心底的不安与日俱增,每天都在调查奥森说的每一个字,至今没有什么头绪。
赤木拍了拍后脑勺,倒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总统命令我们今天结束之前,把J国N国的目前状况发过去。”
这个任务从科技层面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国土卫星实时监测,只要能取得权限,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而这个任务的困难就在于没有权限。
在联邦解体之后,卫星权限包含在国家主权之内,他们这些外国人当然不可能随意获得。
石长熹不确定道:“那总统是要我们……黑进卫星监控?”
毕竟特情局干的就是脏活累活,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赤木使劲揉了把脸,脸颊的酡红散了些,撑着膝盖道:“应该不是,国际会议都还没结束,我们这边一黑进去,那边的国家安全警报就响起来了……总统应该不想把这事闹大。”
况且从任务内容来看,他们这些外国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贸然把事情弄大只会难以收场。
“到了不得不找外援的时候啊——”赤木抻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俯视着一脸清澈的石长熹,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走!带你出去转转!”
反正闲着也是没头绪,石长熹没有任何犹豫,跟他去了换衣间,换上了自己的常服。
“上校,你说的外援指的是?”他套上夹克,把腰包盖在衣服里面。
夹克的口袋多且大,休闲又利落,他十件外套里有八件都是夹克。
赤木也不卖关子,直接揭秘:“以前跟咱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后来联邦撤了就黄了,但其实只是转到地下,哎这裤腰带勒死我了,这种设计什么时候能灭绝!”
他扯了扯裤头,调整了一下舒畅道:“联邦异控局,你应该听过,解散那会儿你刚出生呢。”
“异控局?!”
各界巨擘云集的异控局在远空舰队解散后,也随之陨落了,但并未销声匿迹,而是出现在各种都市怪谈和茶余饭后的岁月史书里。
石长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接触到教科书上的辉煌范本,围着赤木打转:“真的是联邦异控局?可是,不是说解散了吗?这么多年都是藏起来了?”
赤木走在前面,两人乘着电梯到了地下车库,“藏起来是肯定的,当时那个局势……啧啧啧。”
他在导航仪里输入地点,是一个地下城的物流中心,然后选择了自动驾驶,舒舒服服地倒在靠背上按摩起来。
“你看我们局里,现在也就我们三个,能见到人的也就两个,”他闭着眼,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当初特情局和异控局都是人满为患,挤破头都不一定能进的地方,现在呢?呵。”
石长熹是去年才入职的特情局,相比于特情局的高级权限,内部的人员构成……简直冷清得令人发指。
还不如街边一个卖电子手串的临时摊人多。
“是因为改革而贯彻的人员裁减吗?”他猜测道。
赤木依旧闭着眼睛,车子经过一道道的识别离开特情局的地段,周遭的景色渐渐丰富起来。
“不是。”
“他们是主动走的。”
“特情局三十七位授衔人员,走得只剩下我和莫里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