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沉默片刻：“鹿遇星，你知道矜持怎么写吗？”

“不知道。”鹿遇星故意说，“无所不能的靳总，不然你教教我？”

靳夜将手机屏幕递到鹿遇星面前，上面多了个宝宝识字APP。

鹿遇星：……

他就说靳夜恶趣味！

车终于驶出花园，沿着主路再走几分钟，一处开阔的院落出现。

这是老宅除主院外最大的院子，足以看出当年爷爷奶奶对靳夜的重视。

靳夜在这里出生，长到十岁才得到爷爷允许，被父母接回家住。

靳家规矩森严，这处院子被爷爷分给靳夜，后来也没其他人住进来。

鹿遇星里里外外转了一遍，腿都走得有点酸，可惜也没发现几样靳夜的私人物品。

就连他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有一张。

靳夜见鹿遇星窝在按摩椅里：“这里没什么好玩的。”

鹿遇星叹气，他知道靳夜在这里长大，还以为能发现一些靳夜儿时的小秘密。

他很好奇，靳总从前是不是个小古板。

“我不信！”

鹿遇星倔起来没人能拦住，这里也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东西，靳夜由着他跟寻宝鼠似的到处钻。

没想到还真被鹿遇星找到些东西，他在书房储藏间里翻出几个架子的录像带以及光碟。

每一个都贴着字条，上面标注靳夜的名字和日期。

鹿遇星注意到，日期停在靳夜十岁那年。

他抱一小箱出来问靳夜：“这些是什么？”

靳夜不甚在意道：“我小时候的录像。”

“这么多？”鹿遇星惊讶。

靳夜解释，靳家所有继承人儿时都这样，无时无刻生活在摄像头下，这些录像带还会定期送去专家那里进行评估。

鹿遇星克制半天，最后也没忍住，压低声音骂了句：“变态！”

再看到儿时厌恶的东西，靳夜已没什么情绪。

比起这些，还是鹿遇星丰富的表情变化更有意思点。

“靳夜，对不起。”

“道什么歉？”

鹿遇星小声道：“都怪我好奇心旺盛，让你想起不美好的记忆。”

“没什么。”靳夜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虽然很想看，但鹿遇星还是说：“我把它们放回去。”

靳夜看出鹿遇星的想法，觉得他脸上的纠结很有趣：“你可以拿去看。”

“什么？”

靳夜又说一遍：“这些你可以看。”

他记忆力很好，在靳家的十年归纳总结只有一个词，无聊。

鹿遇星大概看过几个就会失去兴趣。

时隔多年，不知这些录像带还能不能播放。

鹿遇星选出靳夜六岁生日那天的录像带。

视频像素比不上如今，靳夜着一身精致的小西装，绷着小脸，面无表情接受众人的祝福。

明明该是很温馨的场景，影像中却处处透着压抑，看得鹿遇星很不舒服。

气死他了，大晚上好想找个人打架。

影像往前进一截，一群看不出模样的孩童对着靳夜挑衅。

六岁的靳夜瞥那些人一眼，像在看一堆聒噪的物件。

眼神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看着有几分骇人，可鹿遇星只感到铺天盖地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