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在继续播放,六层、高度近两米的蛋糕被推进来,刚满六岁的靳夜踩着梯子在蛋糕最上层划了一刀。
悠扬的交响乐作为背景,他被爷爷带着同来往客人寒暄交谈,仪态标准矜贵,比一些成年人看着还要稳重。
鹿遇星越看越难过,眼睛又酸又涩。
靳夜将果汁杯放在鹿遇星面前,发现他在揉眼睛,打内线让人送几瓶眼药水过来,他记得鹿遇星常用的品牌。
他以为鹿遇星不舒服,完全没想过对方看那些无聊的影像会掉眼泪。
靳夜把眼药水递过去:“别用手揉眼睛。”
鹿遇星心想,靳夜真把他当小孩了吗?
他吸吸鼻子,好想哭,不行,完全忍不住!
鹿遇星一头撞靳夜怀里,靳夜没防备,往后退两步才站稳。
“鹿遇星?”
鹿遇星很少压抑自己的情绪,从来都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闭着眼,睫毛颤颤巍巍,很快被泪水晕湿。
他哭时眼尾和鼻尖都会慢慢变红,看着可怜得很。
靳夜不明所以,思来想去说:“又被我吓哭了?”
“没有,你别造自己的谣。”鹿遇星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除此以外,靳夜想不出别的原因。
靳夜抽张湿巾递给鹿遇星:“可以先松开我吗?”
鹿遇星看着瘦弱,力气还不小。
“等一会,我头晕。”鹿遇星眼泪汪汪。
情绪上头没掌握好力道,结果把自己撞得头晕目眩。
靳夜仔细一看,鹿遇星额头果然撞红一片。
“需要我叫家庭医生过来吗?”靳夜问。
鹿遇星吸吸鼻子:“医生问我为什么受伤,我说想跟老公撒娇差点把自己撞成脑震荡。”
靳夜:……
鹿遇星继续说:“外面关于你的谣言已经够多了,你现在叫家庭医生来,明天就能传出你对我家暴。”
他可真是贴心懂事的Omega。
说实话,鹿遇星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信谣言。
几年前,他把沈令柏揍成猪头丢沈家门口后一战成名,风评也好不到哪去。
横看竖看也不像好欺负的人。
他悄悄看一眼靳夜,靳总气场两米八。
果然,全靠对比。
跟靳夜比起来,他可不就像朵娇弱可欺的小白花。
靳夜无奈,指腹按在鹿遇星额头:“疼吗?”
鹿遇星摇头,刚稳定下来的脑浆差点又被摇散,他靠着靳夜胸膛:“不行,我好晕。”
靳夜垂眸只看见鹿遇星越来越红的耳朵。
他问:“鹿遇星,你演戏时也这样吗?”
心里的想法完全藏不住。
鹿遇星听出靳夜在调侃自己,手却没放开:“我没演过几场感情戏,也不喜欢那些对手戏演员,对戏时心比杀了十年鱼还要冰冷。”
靳夜故意说:“这也是我目前的想法。”
鹿遇星:……
他牵起靳夜的手,十指相扣,仰头看靳夜:“真的吗?”
鹿遇星眼睫还有未干的泪水,靳夜抽出手,把鹿遇星按在沙发坐好,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担心鹿遇星听了哭得更厉害。
哄小孩很麻烦。
鹿遇星心道,他就说靳夜脾气很好吧。
这可不能怪他得寸进尺!
等鹿遇星情绪稳定,靳夜才问:“为什么哭?”
鹿遇星指着录像带,嘴撅的能挂油壶:“以前的小靳总太可怜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