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什么脱了？

温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捏紧衣角，用目光环视周围，企图暗示沈徵这里人多，结果原本站在大厅角落的仆人和候选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离开，就连站在旁边的管家，也在得到沈徵的示意后，悄然退了出去。

此刻的大厅宽敞得近乎荒凉，线条简约得几近冷漠，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座没有生气的宫殿。

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脚下那块光滑得如镜子一般的大理石地面。

沈徵就坐在主位，他的五官精致到近乎病态的完美——眼尾细长而微微上挑，眉骨清冷，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而锋利，但这种美感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温辞垂下眼，掩住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带着几分试探：“阿徵，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沈徵轻轻笑了一声，他的手指在扶手上缓缓敲打着，动作不急不缓，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沉默，“意义很简单，我想看。”

他的语气温柔又冷静，仿佛是一种绝对的命令，而非讨论。

温辞当然不愿意脱衣服，他又不是真的来抱大腿上位的，但是不脱……他悄咪咪看了一眼沈徵，觉得自己不脱可能活不过今晚。

沈徵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也没有耐性，见温辞迟迟没有动作，原本挂在脸上的淡笑一点点褪去。

他抬手指向一旁的柜子，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拿剪刀过来。”

温辞愣了一瞬，心底警铃大作：“剪刀？你要剪刀做什么？”

“你不是不想脱吗？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温辞身体一僵，冷汗都快出来，赶忙说道：“阿徵，我现在就脱。”

“去拿。”沈徵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变冷。

温辞无奈，只能转身去取剪刀。

他将剪刀递给沈徵时，目光掠过他的表情——对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深处藏着的寒意，却让人无处可逃。

沈徵接过剪刀，没有半点迟疑。他伸手抓住温辞的袖口，毫不犹豫地用剪刀划开了布料。

“阿徵！”温辞后退一步，试图挣脱。但沈徵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钳子，令温辞根本无法反抗。

“别动。”沈徵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我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

温辞咬紧了牙，试图保持冷静：“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过分？”沈徵低头，继续剪开衬衫的下摆，动作优雅得如同雕刻，“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完美……”他的目光忽然停在温辞手臂上，声音骤然停住。

他看到那道疤痕，细长的一条，隐约可以看出时间留下的痕迹。

沈徵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剪刀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他抬起头，眼神仿佛能冻住人心。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锋利。

温辞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解释：“小时候留下的伤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沈徵微微挑眉，语气依旧温柔，但眼神却越发阴冷，“这副身体，连一点瑕疵都不该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温辞眉头微皱，语气不自觉地低了几分：“您想让我做什么？”

“换皮。”沈徵轻轻吐出两个字，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找医生，把这一块皮肤换掉。”

温辞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这只是个疤痕，完全没必要这么极端。”

“极端？”沈徵轻笑了一声：“要么乖乖换皮，要么……我亲自动手。”

温辞被他的语气弄得毛骨悚然，从他的表情上看，这个“亲自动手”可不是什么好选项。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死变态，比你哥还要变态的巨无敌变态。

沈徵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要立马做，刚拿起电话准备联系医院，又将目光重新落在温辞身上。

他轻轻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害的探寻：“你身上还有别的伤疤吗？”

温辞的心微微一紧，语气却依旧从容：“没有，阿徵，只有这一处。”

“是吗？”

沈徵对他没有半点信任，他抬手，指了指温辞：“全部脱掉，让我看看。”

温辞不敢不听，立马脱下破烂的外套和衬衫。他的动作很慢，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依然冷静。但当他解开最后一颗纽扣，露出精瘦而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时，沈徵的目光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