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言抬头，目光淡淡扫过他，嘴角扯出一抹浅笑：“林设计师，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哪里敢久等。”她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找我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林渊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这次主要是想谈谈合作的事，容达文化最近的再孵化项目很有潜力，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设计上深化一下。”

苏嘉言点点头，放下咖啡，双手交叠在桌上：“当然可以。不过这个项目一直是负责人的团队在运作，我接手公司的时间还短，很多细节并不清楚。如果你有具体的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尽量配合。”

林渊沉默了片刻，像是犹豫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其实，我想问问秦若扬的事。”

苏嘉言挑了挑眉，“秦若扬？他是再孵化项目的选手吧？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苏总，我记得你曾经对偶像计划很不屑，甚至觉得有些不道德。但为什么这次，却特意把他派到我面前？”

苏嘉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像是吐苦水一般叹了口气：“林渊，你高看我了。我刚接手公司没多久，很多事情还不清楚。选手的调配并不是我直接负责的，可能是下面的人安排的。要是有问题，我可以帮你问问。”

林渊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话，目光紧盯着她，语气略带试探：“真的只是下面的人安排？可秦若扬……他显然是经过特别的‘培养’，这种事情您应该不可能不清楚吧？”

苏嘉言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她端起咖啡掩饰了一下情绪，低声说道：“选手的具体安排确实有专人负责，再孵化计划的操作范围很广，我不可能事事都清楚。再说了，这种‘特别培养’，听起来像是过去留下来的旧习惯了。”

林渊眉头微蹙，显然对她的态度感到几分怀疑。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苏总，其实……我很抱歉，有些事情我无法释怀。”

苏嘉言一瞬间捕捉到他的情绪波动，目光微微闪动：“你说的是什么事？”

林渊抬头看向她，缓慢念出三个字：“苏嘉成。”

苏嘉言听到名字，眼神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但很快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轻轻一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耿耿于怀。他是出了车祸意外身亡，没人想看到那样的结果。至于您的歉意，我并不觉得有必要。”

“可是我……”

“林渊。”苏嘉言打断了他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时的事情，你我都是迫不得已。你记住，嘉成的结局，跟你无关。”

气氛有些僵持，林渊调整了一下呼吸，换了一个更为轻松的话题：“既然提到再孵化计划，那苏总，您对孵化中心了解多少？”

苏嘉言：“你倒是消息灵通，连孵化中心都听说了。可惜，这个中心从建立到运作，一直是别人负责，我不太清楚具体的细节。”

“苏总，您可是公司负责人，这样的项目都不了解，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苏嘉言轻笑一声，语气淡然：“容达文化的业务很复杂，我接手的时间有限，总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再说，孵化中心那边一直是单独运营，我想他们自己会有更好的解释。”

她看了林渊一眼，忽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你真的感兴趣，我可以安排负责人过来和您聊聊，您觉得怎么样？”

林渊微微一怔，心中警惕顿生。他知道，苏嘉言的这番话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她正在以退为进地观察他的反应。

他抿了抿嘴角，语气不动声色：“那就多谢苏总了。”

苏嘉言说到做到，立马拿起手机拨打给了助理：“喂，是我，安排一下，让再孵化中心的负责人尽快过来一趟，有合作方对项目的细节感兴趣。”

随后，苏嘉言看了一眼林渊，皱起眉头，语气略微诧异：“车祸？情况怎么样？”

林渊一怔。

苏嘉言听完助理的汇报，嘱咐他把地址发过来后就挂断了电话。

“抱歉，本来打算安排负责人过来，但没想到他半路出了意外。”

林渊语气中透着一丝试探：“苏总，这未免太巧了吧。刚刚说要见负责人，他就出了车祸？”

苏嘉言轻轻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哪里能说得准呢？如果你怀疑我在故意推脱，那可就太冤枉了。你也知道，这种意外谁都无法预料。”

林渊没有被她的言辞打动，继续追问：“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黎明医院急救，具体情况还要看医生的进一步报告。”苏嘉言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意，“不过林渊，你既然这么关心这件事，不如亲自去医院看看。”

林渊的眉头微微皱起：“苏总，您的意思是……”

苏嘉言轻笑：“你不是对孵化计划很感兴趣吗？负责人现在无法见你，但也许能在医院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