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牧羊犬才一个月半大,之前苏息辞出门办事在路边捡到的,才刚出生没几天,眼看要被春寒冻死了,就被他带回庄园。刚来的时候满身泥泞,连叫都不会,苏息辞连自己都养得半死不活,南宫榕看不下去,就把狗带到自己身边小心养着,之后小狗果然健康活泼了不少。
这狗平常就爱乱跑,刚疯玩了一天,此刻累得迈不开腿。见他停下脚步,立刻趴在石板路上,半天没动弹一下,黑白相间毛茸茸一团,非常可爱。
看到他望过去,南宫燃忙转移视线,扯扯牵引绳,生拉硬拽把狗拖起来,往灌木丛方向走去。
牧羊犬弱弱地哀嚎一声,打远看到站在门边的苏息辞,兴奋地叫了两声,要往他那里跑。
“笨狗!”南宫燃拽了两下,怕伤到它,干脆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回了主宅。
“你不会真病了吧?”门边,萧群见他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神色怏怏的,咋舌道,“刚才美姨说要送香酥羊排过来,少爷立刻骂人,又耍少爷脾气,让厨房做了清淡的菜,反倒让你刚好有口福了。”
所以,这算什么,刚刚在书房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转眼又递了一颗甜枣过来?
苏息辞抱紧了手里的饭盒,不想再听萧群啰嗦,正要关门,萧群忙伸手挡住,道:“过两天你有空么,我们要面试新人,你过来看看?”
上次王洪大闹宴会的事,他当天晚上就查出来,两个兄弟收了南宫耀的钱,特地把在外警戒的人支开,里应外合,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事发之后,人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出现空缺。加上前段时间轿车爆炸案,清理了一波玩忽职守的人,还得重新招不少人顶上。
苏息辞道:“你决定就行。”
他只负责管理萧群这些中层。
“以前我能拿主意,最近安保这块发生太多事故,你看人准,一起去看看呗,帮我把把关。”
“我知道了。”苏息辞神情恹恹,疲惫地随口回他一句,“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差点削了老子的头皮!” 萧群被关门声吓了一跳,看了看关闭严实的屋子,嘟囔道,“也不怕闷死在里面,连个请人进屋的客气话都不会讲。”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捂住嘴,担心地看了一眼严实的房门,满脸郁闷地离开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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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息辞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几口晚饭,就把剩下的饭菜倒进垃圾桶,把饭盒洗干净,抬眼就瞧见门外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不紧不慢地把饭盒沥干水分,擦干晾在一旁,擦擦手,他从沙发后的柜子里拿出一根棒球棍。
他拿在手上掂量了下,目光看向门窗方向。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苏息辞看了下猫眼,面无表情的脸上挣扎出得体的表情,把球棍放在身后,打开门。
南宫燃站在门口,一脸不满。
“你开门怎么这么磨蹭。”
“不知道是您要来。”苏息辞半个身子掩在门后,手中的球棍抓得更紧了。
“你感觉怎么样?不会真生病了吧?”
“刚才您不是看到了。”
南宫燃脸上戾气横生,“难道你以为我是特地来看你的死活不成,我是来遛狗的。”
“少爷真有爱心。”苏息辞随口附和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耽误少爷继续散播爱心了。”
“等等。”南宫燃凑近了两步,苏息辞动作比他更快,门“哐”的一声直接关上了。
“苏息辞,苏息辞?”他拍了几下门,始终没有应答。
“我难道还会在乎你一个管家的身体不成,吼两句就生病,身体得弱成什么样,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才是你的雇主。”
眼看门始终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南宫燃满脸阴沉地离开。
苏息辞以为这人终于走了,回到房间书桌前,提起笔,想着辞职信该怎么写。
写完之后,该怎么给南宫榕?
不能亲自给南宫榕,这老头满是伤心的神情他承受不住,以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给南宫燃?这人太凶,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给麦克斯好了,这人传话不怎么样,递个辞职信应该可以。
不会把我的信搞丢吧?
楼下再次响起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