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澜觉得自己掉进了池一洋的陷进。
亏大了。
“你是怕我跑吗?”班澜的手心被他握出汗。
“有点。”池一洋并不否认。
办好出院手续,吴忧已经站在楼下,规规矩矩请他们上车,一路绿灯开往滨水街。
出院前,班澜找了很多理由,池一洋先是和她讨论了一个小时。
他回答地有理有据,出了车祸以后,他不放心,住在一起总归是最方便的。
集芙和一洋嘉文集团距离不远,他可以每天送她上班。
班澜急得像机关枪一样控诉池一洋不给她私人空间。
他懒洋洋把她压在病床上,问她要私人空间做什么?和李云湛约会吗?
“你真是无可救药,你自己色,看谁都不是好人。”班澜推他。
“他送你风铃花,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池一洋恶狠狠咬她耳垂。
“我怎么知道,朋友来探病,买什么花不都正常。”
池一洋堵住她的嘴。
李云湛才不正常,风铃花的花语,铃铛遇到风会响,我遇到你小鹿会乱撞。
看病人送康乃馨不行吗,送向日葵也行啊?
谁暗戳戳买这种东西,其心可诛!
池一洋查完以后,把那束花从花瓶里连根拔起,转头扔进垃圾桶。
去垃圾桶撞吧。
纠缠到半夜,池一洋也没松口,最后干脆假装阖眼,不听班澜说话。
他要把她拴在身边,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上锁,再把钥匙扔海里。
“那我总要回家拿衣服和日用品吧。”班澜垂死挣扎。
眼看着小楼已经在前方路口。
“让班灼凝去了,不怕老鼠了,还要往老鼠窝里凑?”
池一洋没看她,他也发虚,哪来的老鼠。
真要是拗不过她,难不成还要现逮点放进去?
不行,他舍不得。
“池一洋,我觉得你不尊重我。”班澜不肯上楼,进屋就往餐桌一坐,跟他赌气。
池一洋倒上热水好脾气地递给她:“怎么给我扣这么个帽子。”
班澜还没想好后半句。
他陪她住院,给她端茶倒水,帮她洗澡,就连兴致再高也要确保她先满足。
挑不出毛病,班澜气得蹬腿。
池一洋好笑,他有私心,但是更多是害怕。
他不敢让班澜再面对这种危险。
周市调查的人来消息,危险驾驶的人叫郭健,周市本地人,父母双亡,无业。
只有一个恶习,好赌。
池一洋花了大代价,逼他说出为什么连夜跑回老家。
他说撞班澜是有人给了他五十万,撞瘸加再加五十万,撞死翻两倍。
钱是海外账户打来的,查不到。
池一洋站在医院消防通道,翻出了那包揉得稀碎的烟。
他真怕了。
郭健求饶中吞吞吐吐,说指使他的人是小时候寄宿在他家几年的远房亲戚。
读初中以后就走了,家里连张照片都找不到。
池一洋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当年那个人。
但是陆嘉文那句他回来了,让他感觉十分不安。
托了系统里的熟人去查,还是个假名字。
池一洋给滨水街装了全方位监控,集芙附近加了保安。
还是不安。
而这一切在一无所知的班澜眼中,是越演越烈的占有欲。
“反正你就是变态。”班澜找不出理由,直接下结论。
“那你就当我是变态吧,我离不开你,我有病,要你治。”
“……”
池一洋说得无奈又认真,搂着她的腰往楼上带,肩膀上被班澜咬出几个血印子。
“你放开我啊,我才出院,不要再窝在床上了,我要去上班。”
“不放,请你按照医嘱,在家静养。”
“我咬死你啊。”
“我的荣幸,来吧,继续。”
他脱了短袖,骄傲地把牙印展示给她看,歪头示意她换一边……
班澜嫌弃地推开,伸手去拿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
“姐姐,东西我都收拾好啦,马上出发过来。”
班灼凝语气带喘,听声音正在拉行李箱拉链。
“麻烦你了,请你吃饭。”班澜说完看见池一洋回头望她,她小声补上一句:“等我彻底好了以后,先欠着。”
池一洋满意地下楼,班澜挂断电话骂他那几句全当没听见。
班灼凝推开门要走,手中旅行包落地……
那个包里全是班澜的化妆品,她没顾上看,只感觉有玻璃碎掉的声音。
门口男人脸色一如既往白得吓人,微微张嘴带笑:“小凝,玩够了吗?”
班灼凝扫视四周,确保没人慌乱开口:“你怎么来杭城了?”
他伸手要握班灼凝:“你说回来几天,结果几个月都不理我,我一个人好无聊。”
班灼凝怕池一洋司机上来,推着他进了班澜家里。
男人皱眉,他闻到房间里熟悉的味道。
电视墙柜上放着六寸相框,里面的班澜与他对视,那是班澜第一次走时装周的照片,中性风格,眼神凌厉。
他微微起身,按下那个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