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澜看他要来真的,乖乖张嘴。
池一洋偏偏不肯了,张牙舞爪要用嘴渡给她。
吴忧敲了三次门都没人应,决定下次带串炮仗到病房门口点上。
“全部喝完,我一会儿来检查。”
池一洋拿过纸巾擦手,吴忧跟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怕一道门隔不开他们的对话。
吴忧开口:“池总,那个司机处理完事故就搬离杭城回老家了。”
“老家在哪儿?”
“周市......”
池一洋皱眉,手中纸团丢进垃圾桶。
又是周市。
盘根错节,巧合故意,都把所有线索引向这个小城。
“好,找人去周市,查清楚他什么来头。”池一洋转身要回病房,又停住:“施得的事要抓紧办,抓大放小,尽早从一洋嘉文脱身出来。”
“快了,我们独家合作的,已经重新签了合同,私下操作的。”
池一洋动作在一个好时机,一洋嘉文的董事们对他扔下新项目赶回杭城不知所踪颇有微词,他也不冒头,安心躲在医院里,趁着陆嘉文忙得没工夫把该办的事办妥。
这些事不让他头疼,他烦心的是眼下怎么让班澜出院以后答应跟他回去住。
她的倔脾气池一洋太熟悉。
“一洋哥!”
电梯口班灼凝小跑来,她个子不高,给手中果篮沉得斜着肩膀。
“姐姐怎么样啦。”她探头往里面看,被池一洋喊住……
班灼凝把家里钥匙放在床头小柜子上:“姐姐,你哪天出院。”
“就这两天了,你头上的伤拆线了吗?”
班灼凝掀开刘海:“拆啦,我不严重。”
班澜瞧见浅浅几道印子,靠近发根,还好不显眼。
“姐姐,家里断电了,冰箱里有些速冻食品坏了,我已经找人去打扫了,但是......”
班澜车祸来得突然,她让班灼凝回去拿换洗衣服,但是忘记让她清理冰箱……
“怎么会断电的,找物业了吗?”
“找了,那个具体也不清楚,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家里好像进了老鼠......”
“……”
池一洋看到班澜脸色一白,嘴里叼着那块苹果咽不下去。
扭过头去,怕嘴角笑意被看出来。
不错不错,班灼凝演技可以。
“那怎么办,不会在我家打窝安家吧?我联系物业让他们上门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已经找人去过了,就是恐怕要再散散味,等你出院应该就好了。”
班灼凝说完下意识望了一眼池一洋,他瞬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恍如刚听到的震惊表情。趁班澜低头发憷,快速伸出大拇指。
老鼠是班澜天敌,米老鼠都不行。
班灼凝说完心里发虚,兜里手机又震个不停,班澜笑着问她男朋友吗。
她挥手说不是,组里催她回去开方案会。
看她慌慌张张回去,班澜叹了口气。
也奇怪,车祸以后两人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班灼凝没事就往医院跑。
班澜有一点不适应,好在班灼凝天生外向,几句姐姐喊下来,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你们姐妹俩最近关系好多了。”池一洋拉过椅子坐下。
班澜点头:“我和凝凝一直没有什么矛盾,就是那时候事发突然,我离开杭城,她出国,就没再联系过。”
她一直不讨厌班灼凝,虽然是一家孩子,但是大家都没享受过什么家庭温暖,也不存在多少你争我抢。
班澜父母因为违建砸伤人的事官司缠身,住在杭城不安稳,拿了班澜的赔偿金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快活。
想着班灼凝在国外日子总归也是过得辛苦,她也有些不落忍。
“还是要谢谢你,让班灼凝在集团上班,她也很感激你的帮助。”
池一洋微愣几秒,班灼凝的录取是陆嘉文操作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谈不上帮助。
应该只是班灼凝笼统的客套。
他握着班澜手背,好几个针头留下的淤青没消。
眼角划过一丝不忍,又翻来覆去地看留置针那里的浮肿有没有好一点。
“出院不吊针很快就好了。”
班澜实在觉得他夸张,她血管细,中途有一次护士第一回没戳到位,池一洋当时的表情随时能砍人。
搞得大家都很紧张。
特别是傅如白,每次都要忍着脾气听池一洋啰嗦,会不会有后遗症,确定能出院吗,会不会突然失忆之类的......
直到有一天班澜听见傅如白出了病房没忍住问池一洋:“你好端端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最近总是问出这些愚蠢至极的问题?我每天都觉得你在怀疑我的专业。”
池一洋不听:“她真不会突然失忆什么吧?”
傅如白无语:“会,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转头找个帅弟弟,让你滚。”
班澜笑得伤口疼。
“你和傅院长关系很好?”
班澜在的这家私立医院,规格不小,傅如白比池一洋年长几岁已是院长。
“他是我表哥。”
“……”
她不了解池一洋家庭结构,只觉得大多非富即贵,看来确实。
“他年纪不大,能把医院经营得这么好,还挺厉害的,而且长得很好看。”
傅如白一身书卷气,穿个白大褂说话都是和风细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