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余小姐也养了一只信鸽。
而她平日里的消遣,除了放狗追着自己,让她的猫挠自己之外,
还有一个就是……喜欢让她的鸽子来“叼啄”自己。
所以每一次余小姐送信或者接到信的时候,廖皖都会觉得很紧张。
公子身体好了之后,就又开始送信收信了。
他可以随时知道余小姐到哪里了,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是毕竟今天比较特别,在门外睡了一觉。
廖皖并没有有发现公子是在门口坐着睡了一夜的,
以为他就是早就起来了,出门去了。
所以她就帮他收了那封从后门窗口送进来的信,
知道了余雪瑶的具体位置,她也是从后门出发的。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就是“帮他收了信”,五个字就足以概括了。
但是整个过程其实还是相当艰难的,
比如说,廖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连信鸽都觉得非常不耐烦了,
才颤颤巍巍从它那里把信给过来,整个过程,碰都不敢碰它一下。
然后就知道了,余雪瑶已经到了邻近的城镇了,
那个地方,就在京城的北边,很近。
于是,她觉得是时候要出手了。
虽然陛下当时给廖皖那块可以去到宫里任何地方的令牌,
是让她有空的话可以随时来找自己的,是让她跨越身份阶级在宫里乱逛的,
但是她好像每一次都用错了地方。
之前是用来去监牢里调查案件,
现在是用来准备出宫……
因为是御赐的令牌,廖皖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在很多守卫那里也都传遍了。
虽然还是不明白具体的缘由,但是……
毕竟是陛下的旨意,也只好遵从。
说来惭愧,现在的她,
从某种程度上讲,在宫里真的可以是横着走了。
不用怕任何人,
因为连陛下似乎都不太会用太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其余的自然也就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了。
凭借着那莫名其妙的来的本事,瘦小的她似乎真的比当时的任何人都高了一头。
但是廖皖还是觉得自己很卑微,那些人也只是表面对她敬畏,其实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的。
她知道的。都知道的。
所以即便是要出宫,也是……
廖皖不知道在这宫里,自己是真的哪里都随便可以去,
即便是陛下的寝宫,自己还是来了兴致,也是可以去的。
(廖皖:我才不会去呢!)
但是出宫就不行了。
许多侍卫见她要出去,都赶紧跑过来,拦住她。
陛下除了吩咐要照顾好她之外,还有一个吩咐,就是看好她。
看好廖皖,千万不能让她跑丢了。
于是……见她突然要离开宫中,侍卫们都很紧张。
“廖皖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奴婢有急事要出宫一趟。”
“出宫,做什么?”
“公子……最近有些头疼,我要去问问姚仙人该怎么办?”
“哦,这样啊!那我们派人去就好了,就不劳烦姑娘跑一趟了。姑娘回去照顾公子便好!”
“不行,公子这病情复杂,奴婢必须亲自和姚仙人商议……”
廖皖态度坚决,一副不让她出宫的话似乎下一秒就要自尽在门口的样子,侍卫们也不得不稍微缓和,
毕竟陛下也说过,她如果实在要出去,自然也可以,只要他们偷偷也跟着,让她不要跑得太远就行了。
反正总结而言,就是廖皖不能脱离皇城的掌控。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奴婢一定回来!”
“不行…还是不行…万一你逃跑了…我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廖皖很想说一句,公子还在这里,自己怎么会跑,怎么舍得跑。
但毕竟……所以还是忍住了。
而是说道:
“奴婢不会跑的…请陛下和各位大人都放心,奴婢把这根簪子押给你。这是奴婢最要紧之物,是不能丢的,您帮奴婢好好收着。只要它在这宫里,奴婢一定会回来的。”
廖皖毕竟有些着急,怕误了时辰,毕竟那书信上写,下午余小姐就会启程出发准备回京城了。
自己得赶快动手才好,就像除了这个让她其实觉得很心疼也其实最稳妥的办法。
毕竟自己这一次是要去刺杀,所以难免会有危险。
不论如何,保住这根簪子是很要紧的…放在这位大哥这里应该比自己带着走要更安全。
那把扇子,她也已经藏好了,藏在自己房间的某个地方了,也很稳妥。
就算自己遭遇了不测,这两样顶顶要紧之物也能好好的。
于是她在又特意嘱咐了好几遍。
“千万要好好保管!要是它碎了,奴婢就再不回来了。”
这样仗着皇帝的“宠爱”“狐假虎威”了一番之后。
在领头的那位侍卫小心翼翼的把那簪子放进锦盒中保管好之后。
就出门去了,然后潇洒帅气地说了一句:“奴婢去去就回!各位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