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伟用手背蹭了蹭鼻尖,斗胆说:“那个,昼哥……我作业都是抄你的。你相信我,真不是我不想写,实在是不会的太多了,空着交上去我怕老师觉得我态度不端正。”
“……”
程昼一向认为学校的资源不用白不用,题目都是各科老师费心搜集的,比外面那些千篇一律的辅导资料上的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所以他会做作业。
目前知识点已经学完了,他都是以最快速度把发下来的习题册一本刷完。
简单题难题都做。
因为有的题看一眼会,不一定做对,他不喜欢在考场上暴露弱点,哪怕是万分之一的错率。
他一般能全对,所以大家都默认他的是标准答案。
班上高手云集,看不上作业难度的想腾出时间去攻略其他资料上的难题,嫌老师讲得简略的急着在老师讲解前预习。
虽然都是抄作业,但性质其实和后面班的不一样。
在他这里不存在谁抄他反而比他对得多的情况,他觉得无所谓,常常自觉把做完留在学校,供其他人参考。
池伟真的和他们班格格不入。
程昼懒得骂他,合上手撑着脑袋,慵懒道:“不想骗父母,就先别骗自己。从今天开始,老师布置的作业不许敷衍,晚自习考试不许把选择题留到最后,等收卷的时候抄。”
老师们一致认为还是考试效率高,所以动不动用晚自习考试。
但与其说考试,不如说是限时练习,老师坐在讲台上干自己的事,望都不往讲台下望。
池伟做题慢,特别喜欢在收卷的时候趁乱抄选择题,每回卷子改出来,卷面分数都还看得过去。
但实际上都是假象。
池伟已经把程昼当成了河中央里的浮木,对他唯命是从,听他这么说猛点头:“还有呢?有什么是我现在就能做的吗?”
“看书上的例题,每一道题型都要烂熟于心。每个定理的推导过程都要会证,具体哪一步看不懂可以问我。”
池伟猛点头,表现得很积极。
于是程昼就为自己的屈服付出了代价。
一道题他从不同角度跟池伟讲了三遍,池伟都没能听懂。
最后池伟自己过意不去,讪讪说:“要不我再自己琢磨琢磨吧……”说着就要把书抽走。
程昼一掌摁住书,无奈地问:“你到底哪里没懂,不能说出来吗?”
池伟也很崩溃:“我要是能说出来就不会不懂了。”
这是怎么考上实验班的?
程昼无情道:“你要是我儿子,早被我打死了。”
“昼哥你可收了……”
程昼深呼吸:“我再给你讲一遍。”
花了近一个大课间的时间,程昼才把这道难度中等的题给池伟讲明白,瞬间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翘着椅子摆出了一个葛优瘫。
池伟知道这时候再问他“我是不是很笨”这种问题,他肯定会说“是”,索性不触他霉头,让他一个人静静。
这时班委在班上嚎了一嗓:“有没有要住校的,到我这儿来领表!”
程昼不愿自己去,便盯上了池伟:“给我拿一张。”
池伟二话不说照办了,只是把表递给他的时候多了一嘴:“昼哥你拿那五百是为了交住宿费啊。你和你爸吵架了,是因为我吗?”
不该聪明的时候倒聪明。
程昼一边填表一边说:“与你无关。”
池伟热心:“那家长签名?”
程昼本打算自己签,但被他一提醒,想到了字迹问题,抬头问:“咱班谁的字好看?”
池伟刚准备摇头,忽然想起:“卫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