洂彧刚想要拒绝,却见身后这人道:“你以前都是这样牵着我的。”
洂彧刚要发怒,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反驳他,也只好闭上嘴。
修道的嘛,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累。
不管走多久,都不会感到累。
洂彧对自己的体力,可是自信的很。
可谁知,才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他都要迈不出脚了,实在是有些走不动,累得很。
洂彧突然间停下脚步,对身旁的人道:“休息会儿。”
芫钨听后,并没有一味的顺从,而是松了手,走在眼前这人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我背你。”
洂彧犹豫片刻,不过还是爬上去了,免费的牛马怎么可以不用呢?
既然他愿意那就背吧,他走的也累。
洂彧趴在芫钨的背上便想要眯眼睡会儿,总觉得他累了很久很久。想要多睡一会儿。
可是还没睡一会儿,便被梦中的梦所给惊醒,眼眸突然睁大,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砰直跳。
梦里的那个人……
与眼前这人,好像。
可又不像。
罢了,不过就是一道梦,能有什么影响。
应该是自己心里担心,方才会梦到那些吧。
洂彧蹭了蹭芫钨的背,乖乖的趴着,抱着。没有挣扎,打了个哈欠。
眯了眯眼,继续睡着。
说不定睁开眼便到了他的云清殿。
这一觉睡的倒是踏实了些,没有梦到那些奇怪的画面,奇怪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
于是,洂彧便睁了眼,看了看周围景象。
不看还好,这一看当真是吓一跳!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人怎么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洂彧心里一阵狂问,随之,芫钨也将人放了下来。
在快要落地的霎那,洂彧抱紧了芫钨,不肯下去,这里这么脏!既然还想让自己落地!
“你的云清殿到了。”
“你骗人。”
“这里就是。”
“我不信。”
芫钨也没有再争辩:“不过这确实是云清殿,你失忆了。”
“我……”洂彧无法辨别这些的真假,可这里地处位置确实与他的云清殿很像,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自己不愿接受罢了。
芫钨满嘴的真挚:“我不会骗你的。”
洂彧依旧是不肯完全相信。
既然云清殿没了,那云广呢?他又在哪?
“你有没有见过云广?”
一谈到云广,身下的人身子仿佛一僵,并没有立马回应洂彧。
这人还真是够好的,忘记了所有,既然还记得云广。
芫钨语气极为不爽:“没有。”
随之,芫钨问了句:“若明郁你可知道?”
“云明城二少主。”
芫钨:“……”
记得倒是清清楚楚。
芫钨的心很是不平衡。但他也不想洂彧恢复记忆,第一次骗不了他,第二次总能骗到。
芫钨手的位置突然上移,拍了拍洂彧的屁股:“他们你倒是记得清,我倒是忘的快。”
洂彧对芫钨的这动作,生理性的感到不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他忘记的东西太多了,总觉得心里对一些人有些对不住。
可对眼前这人,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好感。
“走不走?”芫钨问了一声。
“走吧,这里也成了废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洂彧心里不平衡,太多的记忆都没有了。
也不知要怎样才能恢复过往的记忆。
“你住哪?我去你那住。”
“风庸城。”
“风庸城?这地方倒是不错,应该有很多桃子吃吧?”
芫钨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有。”
洂彧嗯了一声,随即一阵困意涌上头脑,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芫钨将洂彧放下,随后一把抱了起来。
“出来吧。”
“主人。”
“事查的如何了?”
“云广不见了。”
“嗯。继续找。”
“主人此时恐怕得回风庸城一趟。易水君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旬影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当看到芫钨怀里抱着的红衣男子时,便觉得算了。
现在的这个状况,不宜说太多。
旬影离开后,芫钨也离开了。
芫钨并不喜欢在路途中浪费时间,通常都会用千源缩地阵法快速抵达他想要到的地方。
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令牌,只要稍微一转令牌,他便能赶回风庸城,这般也省了力。
只不过令牌只此一枚,只有他有。
如愿将人带在身上后,芫钨这些年来,一直不安稳的心也沉稳了许多。
芫钨并没有将人放下的意思,而是一直抱在怀里,走到大殿内。
只见大殿内有一位身穿鎏金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一处喝着茶,手里还拿着书册在看着。
“岁行。”
易水君并没有回头。
“许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了。人救回来了吗?”
“嗯。”
芫钨抱着怀里的人走到他的身前,放下了。
就放在座椅上后,便不管了。
“活过来了。”
易水君瞧了一眼座椅上的红衣男子后,轻轻一笑:“想来他还没完全恢复吧。”
芫钨眼底藏着心事,手极为轻的抚摸着洂彧的脸庞,回应着易水君:“丢失记忆了。”
“想他恢复吗?”
芫钨沉默。
“不想?”易水君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你此时不说,他也迟早都会恢复记忆的,你做的那些事,也迟早会暴露。你难不成真的想要骗他一辈子,不打算与他好好的谈一谈当年的事了吗?”
芫钨此时就像是个挨训的孩子,低沉的回应着:“他不会听的。”
“你不说,又怎知他不会听。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有所听闻,这些事,一旦堆积,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你心里应该都能猜到。若是你再这般一意孤行下去,洂彧只会离你越来越远,就算你强行将他留下,得到的,也不会是你心里想要的。”
“很多事,很多道理,你都不愿意听,总是喜欢躲着。可此事,你若是再不听,恐怕你永远都会得不到你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