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心有顾虑:“这魔头,我们真的敢动吗?”
闵昊轻哼出声:“怕什么,再说了,动了又能怎样?芫宗师要是真的在意这魔头,还会因为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就将他丢在临风派?”
齐慎点着头,可心里依旧是不踏实:“说的有道理。可是长老们特定交代了不能动他。”
闵昊沉默片刻:“长老说不能动就不能动啊?我们悄悄的又有谁知道?只要不是碰能看见的地方不就好了?”
齐慎可没有闵昊这么胆大,若是被知道,怕是小命不保,他才不参与这件事。
齐慎摇了摇头:“我不敢。”
闵昊:“有什么事我来担着这样可以了吧?”说实在的,闵昊也怕,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和他一起,他也不敢贸然对洂彧动手。
齐慎依旧是摇头:“不行。”
闵昊暗骂了一句:“胆子真小。”
“……”
于是,二人都坐在一旁吃着瓜子看着被关在牢里的红衣人。
齐慎瞧着瞧着,嘴里便忍不住说了一声:“不过话说来,他长的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还以为他是个五六十的老头模样。没想到脸看去和我们都相差无几。”
闵昊哼了一声:“修为高强之人,能够青春永驻不是很正常吗?”
齐慎:“可他不是已经被废了修为吗?怎么看去还这么的年轻?
闵昊回应的随意:“面上年轻而已,实际身体状况不行,不然他看去怎么会这么虚弱,甚至身体还比不上那些普通老百姓。只是看起来没什么事罢了。”
齐慎哦了一声:“你知道的还挺多。”
闵昊哼哼了两声:“比你多。”
齐慎不想再搭理闵昊,吃着瓜子花生,翘着二郎腿。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管乱动这人。
齐慎看久了也累,想趴着休息一小会儿,于是道:“闵师兄,你先看一会儿,我先睡了。”
闵昊一听,翻了个白眼:“睡吧,我来守着。待会儿长老来了,看你怎么办。”
一听到‘长老’二字,齐慎立马就被吓得清醒,往后看了一看,见没有长老的身影,常舒了一口气:“也没看见长老啊。”
闵昊瞥了他一眼:“我是说待会儿,又没说现在。睡觉睡傻了吧。”
齐慎哼哼唧唧了一声,抱怨道:“我也没睡着啊,就是困了。”
闵昊哦了一声:“那你睡吧。”
齐慎听后心里就有些气了:“我都被你给吓醒了,你还让我睡,我哪里睡得着啊。”
闵昊见齐慎这般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的,朝着自己撒娇作甚?
闵昊依旧是啃着瓜子:“不要对我撒娇,对你的沈师妹撒娇去吧。真的是一天到晚的,尽在这里对我撒娇。”
齐慎一听就更气了,抬手便猛的拍下桌子,呲牙裂口的盯着闵昊看。
看一下还好,看久了,还真的是让人心里有些发悚,闵昊脸色有些不自然,撇了撇头:“好了,想撒娇就撒娇吧。不说你行了吧。”
齐慎怒目圆瞪,眼角红红的:“你什么意思啊!”倘若闵昊还敢说他,他就敢落下泪来的一般。
闵昊语气放软了一些,道:“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要是再说下去,这人恐怕是真的要恼羞成怒,对自己动手了。
他们二人是来看囚犯的,又不是来互殴,看对方不爽的。
才过一会儿,齐慎就一副想要跟他干架的样子。
闵昊才没有他那么幼稚,动不动的就发脾气,动不动的就动手。
闵昊也不再开口,吃着瓜子花生,盯着牢里的人看,一但人醒来,他便会去通禀长老前来。
到时候怎么处置,看长老那边怎么说。
见闵昊一副不再搭理自己的模样,齐慎也没有再继续闹下去,自己吃自己的。
齐慎心里想着:不过话说来,这魔头长的确实还挺好看的。难怪那些说书人都说他相貌一绝,还以为说书人是骗人的,没想到说的还是真的。
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落得现在这般下场,还怪可怜的。
“闵师兄,我有些渴了。先出去一会儿,你先在这里看守着吧。”
闵昊嗯了一声:“去吧。”
谁料齐慎刚走出门槛,便迎面碰上一人,这人是谁齐慎倒是见过,是清河派的少主。
齐慎只知各门派有派长老留下,其他人的话,他倒是不太清楚。
难不成魏清徐也是?
说不准呢。
他一个小小的弟子,又怎会知晓那么多呢。
齐慎对魏清徐行了个抱拳礼:“魏少主。”
魏清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辛苦了。”
齐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也不辛苦的。”
魏清徐笑容依旧挂在嘴边,微微点头,询问道:“这地牢,我能进吗?”
齐慎闻言,略带思考的回应着:“长老有令,说是没有他们那边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可自作主张,擅自进入地牢。”
魏清徐听罢,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甚至透露着一股诡异,那略带有些墨红的眼眸,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齐慎看,仿佛要将齐慎看穿了般。
齐慎被魏清徐这般盯着,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去,可奈何他的这一小动作被魏清徐看在眼里,强行将人给拽住。
手上的力气更是愈发的紧,牢牢遏制住齐慎不让人走开。
魏清徐故作不懂的模样瞧着他,说出的话甚至还夹着几分担忧:“怎么了?”
齐慎被魏清徐的这眼神看的直发悚,说话的声音都带有些颤抖,恐惧几乎将齐慎整个人都包裹其中:“魏少主你……”
魏清徐一听,当即便松开了手,话里带有歉意:“抱歉,是我失礼了。”
齐慎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才道:“没有的。”
魏清徐:“没有便好。”
他在想着该如何动手,同时也在想着怎么将牢里的人抓住,扼制在自己的手上。
魏清徐冰冷的目光不断的在齐慎身上来回扫荡着。
就在齐慎觉得很不对劲。想要逃离的一刻,魏清徐的那只手,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攀附在齐慎的脖颈上。
齐慎疯狂挣扎着,恐惧不断的将他吞噬:“魏少主,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魏清徐的语气格外淡定,“就是想要你帮些忙。”
“什么忙?”
魏清徐语气平静,好似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拿你的命帮忙。”
“你!”
齐慎声音刚落的刹那,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即刻自他颈间响起,齐慎就这般被魏清徐杀死在手中。
在地牢里面的闵昊见此情况不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想要出去看看。
可这一起身出去,便见魏清徐朝着这地牢走来,一步步的靠近,看着自己的目光中竟带有着杀意。
闵昊见此忍不住的想要退后,这期间,闵昊打开信烟,朝着天空射去。
信烟由灵力所制,与普通信烟不同。
“找死。”魏清徐眼里的戾气不由得加重,想用灵力将人直接杀死,可怕事情败露,还是用了剑。
这把剑,魏清徐可是找了足足七年,今日终于是碰上用场了。
说巧也是真的巧,洂彧一醒来,碰到的场面就是:魏清徐将人杀死在手中的场面。
银白的长剑从闵昊的天灵盖穿过,鲜血渐洒,喷溅至魏清徐满是杀意的脸庞上。因此带了几分邪气。
洂彧垂落在地面上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撑着墙从地上缓缓站起,目光冰冷的落在魏清徐身上,冷笑出声:“你想诬陷我?”
魏清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抬袖间,无形的灵力划过铁栏的枷锁。
咣当———
铁锁掉落在地,化为灰烬。
“洂宗师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做甚?我可是来救你的。”
魏清徐将剑丢给了洂彧,就落在洂彧的剑旁,他现在连拿剑都拿不稳,更别说杀人了。
更何况还是杀这两个有点修为在身的小弟子。
洂彧垂眸看了一眼脚下的脚:“魏少主还真是好算计,连这把剑都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