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梅见到他们,探出车窗:“你们去哪?”
赵必珲还有些赌气,低头看狗不搭理。
楚平舟马上回应:“我们才吃了早饭,去溪谷里逛逛。”
杨阿姨也露出脑袋,一脸笑容:“年轻人真能睡啊,现在才吃完早饭,我们都要回去吃午饭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出去玩玩吧。”
末了还加上一句:“把小狗看好哦,可别丢了。”
车刚启动,赵必珲马上弯腰逗弄它:“谁是小狗啊,谁是小狗,这么大一只还是小狗嘛?”
三人继续说说笑笑,没多久就抵达溪谷处,只是有一段险坡,不好下脚。
费琼斯先把狗松开。
狗底盘稳,一缩一拱就顺顺当当地就轻松下去。
他再走在前面,驾轻就熟回头把手递给赵必珲。
赵必珲陷于纠结,但这路的确陡峭,互相帮扶一把或许不算越界,便握住他衣服覆盖的手腕。
衣服摩擦,忽然露出一截闪着光泽的黑。
她忽然记起,那是她送给他那条手链。
这样丑而粗糙,他竟然还戴着。
她装作没看见,一点点挪到平坦处
溪边格外清凉,风如流水般沁过全身,满眼皆是碧绿和蔚蓝,赵必珲不由自主地哼唱两声。
楚平舟走在后面,语气颇为欣赏:“你唱得很好嘛,有机会一定请你去次ktv。”
“还去ktv呢,上次闹得笑话还不够。”
话刚出口就悔不则已,这个时刻提起上次的糗事,不免又想到死去的回忆,连忙闭嘴。
谁知道万年闷葫芦的费琼斯竟然主动提起:“上次KTV出来,我送她回家,把我当成司机,用相机扫二维码。”
楚平舟听完哈哈大笑。
赵必珲又气又恼,轻轻瞪了他一眼,讪笑:“啊,喝醉了,脑子不清楚,还抢了他一百块。”
正说着,这个故事里的第三位演员似乎心有灵犀,打来电话。
赵必珲见是冯宛粲,知道是关心昨晚的状况,忙走远几步接听。
“喂喂,你昨晚还好吧?”
简单复述完昨晚的情况。
“我也是担心你,又一时想不起来有车的人,其实也可以联系出租车,急忘了。”
“没事。”赵必晖连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不过嘛,他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看来还是没放弃。”
“我.....前段时间找房子,偶然找到他家小区。”
“嗯?要是不错就租下来吧,也不一定就撞见了。”
“就是见到了,还......吵了几句。”
冯宛粲立刻打抱不平:“嚯!他还敢和你吵架了!”
“不是吵,是我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
“你说什么了?”
“我说......”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我说,你活该被你妈抛弃。”
那边沉默片刻,赵必晖紧紧闭上眼,等候着冯宛粲的批评。
“......唉,这话的确,我觉得吧,你也一直说你妈妈控制不住脾气,吵架就只撕最痛的地方,既然你也发现了,还是不要让自己也变得和她一样把,嗯?”
她低低嗯了一声。
“哎呀哎呀。”冯宛粲见气氛低沉,赶忙调节,“不过费琼斯竟然能接受和陌生人睡一屋,我好惊讶,看来他都是为了你,你不感动么?”语气愈加转向阴阳怪气。
“我感动。”赵必珲故意咬牙切齿,“我感动死了,你回来就用耳光欢迎你。”
“啊,吓死我了。”冯宛粲懒洋洋地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和前任还有相亲对象牵着一只狗在野外散步,赵必珲行啊赵必珲。”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赵必珲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这辈子都没过过这么累的假期。”
“哈哈,话别说的太早了,往后可能还有更累的哦。”
二人又互相损了几句。
赵必珲赶紧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啊,我就知道我才是正宫,等我回去给他们立威。”
“德行!”
挂断后回头,费琼斯和楚平舟二人隔着几米远不约而同抱臂站在溪边活像站岗似的。
于是一边回去一边大声喊道:“你们干嘛呢?”
楚平舟回头笑道:“在看鱼。”
赵必珲也凑上前往水里望,清澈见底,嘟囔:“哪里有鱼?”
抬头望向费琼斯笑道:“你们在逗我吧。”
突然想起什么,忙在阳光下眯起眼梭巡,惊呼一声:“狗呐!”
这时两位男士才反应过来,刚才还到处撒欢的白毛影子此时却已消失不见。
都怪杨阿姨这个乌鸦嘴,赵必珲一边腹诽,一边绕着溪谷大喊。
又回头对费琼斯抱怨:“都怪你不给它取名字,这下找也不好找。”
费琼斯笑里带点狡黠:“所以你愿意给它取个名字么?”
他似乎没有多少焦急,赵必珲白他一眼,继续跑到山坡上寻找。
周围似乎有几座废弃的茅屋,赵必珲担心狗藏身期间,大步跑去。
不知不觉间穿进树林,此时杨柳正繁茂,丝丝缕缕,仿佛置身于一个碧色编织的梦中。
突然地势渐高,她攀枝折条慢慢前进。
忽然他在身后问:“那个人是你相亲对象么?”